真冬姬跪坐在陸寧麵前,雪白肌襦袢和茶白寬袖上裳,杏紅和服裙子,裙裾中,隱隱露出白色足袋和紅紐草鞋,這襲巫女服飾典雅中又隱隱有種靈動之意,還流淌著一種神秘的魅惑之感,比陸寧在後世見到的日式巫女cos更華貴,也更魅人。
雪白上裳的絲綢,應該來自中原,現今沒有漂白技術,純蠶絲絲綢經過特殊處理,才會呈現這種極美的雪白色,這種雪白絲綢,售價也極高。
真冬姬,自然得到了其父親的資助,或者說,這東瀛曆史上最悠久的神社之一,得到了橘仲任的大力資助,其他巫女,是斷然沒有這種華貴衣裝的。
真冬姬正是妙齡,秀美端正,可能十六七的年紀,身材發育的極為飽滿,隔著寬鬆的巫女和裙都隱隱約約呈現,聽聞很多時候,巫女的選擇,身材也很重要,因為現今的神曲之舞,是為了取悅神明的,隱隱就有種性暗示性挑逗,和後世改編的越來越莊嚴的完全不同。
她的聲音也極為動聽,清泉一般洗滌人的耳膜,在極為客氣的語言表達了其父親的善意後,詢問道:“班大人,真冬帶來了父親幾句話,希望說與總院大人聽,不知道,真冬有沒有拜望總院大人的資格?我帶來的,是很重要的幾句話,可能會涉及到總院大人執行中原大天子任務的成敗,還請班大人能稟告上官,再由上官將真冬的話,說與總院大人知道。”
現在,來之前這真冬姬,或者說其父親橘仲任做好了功課,知道所謂“班大人”,是齊軍官兵中最低級的兵頭,根本做不了什麼決策。
陸寧笑笑,這橘仲任一係,早就敗落,不過,其父親,也就是真冬姬的爺爺橘佐臣,就出任下總國國守,一直經營下總之地,不久前橘佐臣過世,橘仲任子承父職,繼續出任下總國國守,下總國,多少也有點是其私家領地的意味了。
但對於橘氏後裔來說,不能回京,做不了殿上人,在偏遠的關東之地任國守,那真是落魄的不能再落魄了。
畢竟,橘氏可曾經是現今權傾朝野的藤氏最大的對手,有一段曆史時期,還完全壓製了藤氏。
但現今,橘氏的地位是全麵崩潰飛速下降的時期,自從二百多年前,和藤氏抗衡的橘氏家主被藤氏構陷謀叛之罪斬首後,橘氏便被藤氏全麵壓製,中間橘氏出了位皇後短暫中興過,但隨之,又很快呈現頹勢,一代不如一代。
到現今,莫說被發配到了下總國的橘仲任一係,便是在京城的橘氏,也僅僅有一人作為殿上人,勉強保持住公卿身份,和藤氏壟斷著大納言以上的公卿,中納言、參議等等更數不勝數比,簡直微不足道,而且想來等著橘氏最後一位公卿過世,橘氏便再無公卿在京都了,也就十幾年後的事情吧。
琢磨著來到東瀛後,對京都局勢越來越清晰的信息,陸寧微微一笑,“要說什麼,可說與我聽,我再上報給我的上官。”
真冬姬眉目間有些無奈,略一猶豫,說道:“聽聞在新唐山城主事的是總院大人的兩位殿夫人,班大人還請通融,請代真冬求見兩位殿夫人。”
陸寧笑笑,“我想,你父橘仲任,無非是想試探總院的口風,探明我朝的真實意圖,同時,希望在這千年來的大變局中,得到好處,振興橘氏,我說得可對?”
真冬姬精致臉蛋微微變色,打量陸寧的目光,立時變得尖銳。
陸寧擺擺手,“不過,我會向兩位殿夫人通稟你的請求。”
真冬姬咬了咬嘴唇,微微躬身,“謝謝班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