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監軍之事(1 / 2)

我的帝國無雙 錄事參軍 14135 字 8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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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花飄飄,但距離石頭池子很遠便被熱氣騰騰的溫泉融化的不見了蹤影,石台下,浪花朵朵,遠方是碧海一線。

陸寧都不知道,豐田道行瘋了般一定要進攻伊豆國乾嘛。

畢竟伊豆國是凸起的海中半島,當然,這個半島極小,也就是中原一個縣的疆域。

此處易守難攻,田地也不多,自古就是犯人的流放地,就如同曾經對中原來說的海南天涯海角這種極遠環境極為惡劣之地。

此處就是海產豐盛,所以,倒是有許多漁民,不過便是後世,漁民在海上相逢也往往爭鬥不休,將對方船隻撞沉是常有之事,現今不同漁村間為了水產豐盛水域的爭鬥就更不待言。

漁民,有時候稱為水賊並不為過,以後船隻大了,能遠航了,便是海賊。

而這片地域,豐田家如果是琢磨天下霸業,實則,現今根本不必理會,倒是西鄰的甲斐、駿河,尤其是駿河國,可說是京都政權真正能影響到的最東之國,其土地,多屬於伊勢神宮,而伊勢神宮,祭祀的主神是東瀛最高神天照大神,現今這座神宮為皇族專屬之氏神,後世,則成為東瀛人的精神支柱。

駿河國,可說是京都文化影響到的極遠之地,反而關東,便和關西截然不同了。

駿河國,也是富士山之所在。

過了駿河,隔著遠江國和三河國,便漸漸到了織田信長發家的尾張國。

駿河國,也是戰國時期強大的今川氏的根基之地。

對日本戰國史稍有了解,便知道織田信長的處境曾經是多麼危險,便是被來自駿河國的大名今川義元逼迫,桶狹間之戰,織田信長以少勝多,大敗今川義元,奠定了東瀛雄主的基礎。

是以,明明征伐駿河國由此獲得踏入關西的跳板,進可攻退可守。

豐田道行卻和南方隔絕在半島之地的伊豆地較上了勁。

不過,陸寧自也懶得理會。

隨著豐田家漸漸展現野心,倒是很大的一件好事,由此所謂“齊人入寇”漸漸跑了題,變成了藤氏、源氏、平氏之間錯綜複雜的較量,變成關東豪強和東瀛本土勢力的對峙,齊人,反而漸漸成了局外人一般。

陸寧現今清閒的,變成了四處旅遊一般。

最近,更泡溫泉上了癮,因為不管相模國還是這伊豆國,都是溫泉泛濫之地。

相模國有箱根火山,隨之帶來的著名溫泉很多,如宿根七湯等。

伊豆國就更不必說了,熱海溫泉泉眼有數百口,依山傍海的溫泉聖地。

當然,現今絕大多數溫泉都沒開發,偶有幾口作為貴族的洗浴密湯之地罷了。

陸寧現今所泡的這處溫泉就是了,海畔露天石台上溫泉水池,泡在裡麵,極目遠眺,大海茫茫,另一側,林木鬱鬱蔥蔥的山石,露出一個小小宅院,實在是極佳的修養之所。

湯池主人本來是此處豪雄,乃是流放此地的蝦夷囚徒長後裔,現今已經被豐田家殺得精光。

因為第一次進襲伊豆失敗的原因吧,豐田道行默許下,在這伊豆國,豐田家的武者、足輕們展開了殘酷的報複。

說起來,東瀛領主們對領地之民是很愛護的,當然,是從一種愛護財產的角度愛護。

分封製,隻要不是特彆昏庸有精神病的小領主,對領地之民都還不錯,畢竟,領地的人口是一種資源一種財富,小領主又時常和領地之民見麵,本身就沒多少農人,自然希望人口越多越好。

而大領主便是另一種態勢。

而到了這伊豆國,尤其又有聯軍統帥豐田道行的默許,那些大小領主和其部眾變身成惡魔也隻是轉眼之間,奸淫擄掠,令這伊豆地,簡直變成了一片地獄。

尤其是,豐田道行將伊豆國稱為“罪犯之地”,燒殺擄掠也便有了大義的名份。

陸寧同樣懶得理會,隻當來旅遊就是。

這“海石湯”加之附近土地,陸寧還買了下來。

大宮神社的東院同樣,陸寧買了下來,此外還有相模國一處山地,便是著名的箱根七湯之地,陸寧也買了下來。

都是以現今這“班大人”的名義。

當然,說是買,雖然他是一個小小班頭,但每一地,豐田家也僅僅收取了一貫的象征性費用,其餘的,將其變為“班大人”的私宅及“名田”,便辦的清清楚楚。

陸寧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兒女發生繼承權糾紛,甚至便僅僅繼承自己在這東瀛的幾處“湯地”,也很能經營出一個名門大族吧。

不過,也隻是想想罷了,現今是,子嗣無力,從大婚,已經九年過去了,才三個寶貝閨女加一個孕婦,不說沒有兒子吧,就女兒這般少,都擔心選不出特彆優異者繼承自己的大業。

至於黃寶儀這小丫頭的肚子裡,自己倒希望是個女孩兒,不然便是將其交給永寧養,但其中種種微妙處太多了,稍一處理不好便可能引起後宮的巨變。

不過,現今自己就是想回汴京,也真走不成,總要等黃寶儀分娩後再走,不然海上凶險,萬一最危險情況,自己帶個孕婦可不行,如果是一名小婦人一名繈褓孩童,自己的體力,想能護得她們周全。

閉著眼睛,陸寧正胡思亂想之時,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班大哥,道貞來了。”真冬姬的脆生生聲音。

接著水聲一響,裹著白浴巾的美少女坐在了陸寧之側,作為巫女,她的頭發便是用雪白檀布纏成一束,很像後世的馬尾辮,熱騰騰溫泉很清澈,可以看到她浴巾包裹雪白酮體曲線,以及裸露在外的嫩滑無比雪肩,半截晶瑩小腿,和不塗一點點趾甲油卻更顯少女青春活潑之美的白嫩纖足。

陸寧就有些無奈,泡個溫泉,總是這樣誰受得了?

但是,其實真冬姬和恭子又有很大不同,真冬姬看起來,倒是比自己還喜歡泡澡,尤其是,這種絕佳風景的碧海之畔石台溫泉,誰又不喜歡?

但自己不來的話,她們也隻能晚上睡前來此沐浴,白日風景卻是看不到了。

石池靠下的位置,有布墊,褪鞋僅僅穿著足袋走上來的豐田道貞,跪坐上麵,神態恭敬的躬身道:“班大人,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直譯的話自然話語微妙得多,但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陸寧微微頷首。

豐田道貞,剛剛十六歲,是真冬姬同父同母的哥哥,比真冬姬大一歲。

和他比起來,作為西征軍團首領的豐田道行,就顯得草包多了。

聽說,豐田道貞也不讚成南下攻擊這伊豆國,但他隻是跟隨見識,根本沒什麼話語權,直到豐田道行遇挫,又非要討伐伊豆國,豐田道貞提出了四策,第一便是圍困那令豐田道行吃夠了苦頭的村柵而攻擊其餘村柵,令其失去援軍和物資來源;第二,穿越山地突然攻擊伊豆國國司所在的賀茂柵;第三,從齊人處借了幾艘海船前往幾處較大的漁村轉了轉,如此,水賊便平,也沒敢去支援賀茂柵;第四條,以小舟排成浮橋過江,如此,攻擊伊豆國賀茂柵時完全是從敵人根本沒想到的地點出現。

其實說起來,這些謀劃對中原將領來說,都是很基本的操作,但對現今東瀛爭鬥來說,也算是很有大局觀了,尤其第四點,如果不是齊人到來,令豐田道貞開闊了眼界,要等戰國時的柴田勝家,才有鐵鏈鎖船在江上造浮橋之法。

豐田道貞前幾日便來陸寧命名的這處“熱海之屋”拜會其妹妹,陸寧聽真冬姬說起,她倆是諸多兄妹中最親近的兩人,便同意真冬姬見他。

這沒兩天,豐田道貞又來求見“班大人”,陸寧看到真冬姬眼裡渴望的神情,便答應了下來。

真冬姬肯定不是天真無邪的傻白甜,甚至可能是勉強她自己“喜愛上”自己,便是用一種心理暗示,努力製造自己的魅力,如她便很同情自己可能是犧牲品,心情和自己越來越近,但這都是她自己強迫自己這般想,漸漸就好像,她自己都以為真的和自己心情親近,表現的,就好像不是虛情假意。

想來,其父豐田仲任本意是將她獻去京都,侍奉權貴時要令權貴感覺到真冬姬的真心,這種訓練,應該是必須的吧。

但不管怎麼說,真冬姬如何表現出自己都看不破的真誠,歸根結底還是執行其父的任務,並不是來害自己。

當然,如果有機會被“文總院”得到,想來她會毫不猶豫拋棄自己,那時候,強迫她自己所思的估計都是自己的缺點,就這麻子臉就夠她惡心一壺的了。

文總院要通過她害自己的話,能借機搭上文總院,她必然同意。

而且,甚至隻要有機會,這種事,她都會主動去做。

就如同當初被賞賜給自己這個麵相醜陋的“班頭”,她根本沒表現出任何不滿,其實想想,這也不是普通人的正常反應,更莫說她這種正是豆蔻年華詩情畫意的皇族後裔貴族少女了。

有時候,和這真冬姬說說笑笑,會讓人特彆開心,但有時,深思之下,又會後脊梁背發涼。

不過,見見她同母兄長,也沒什麼大不了,對這豐田道貞,陸寧還是很好奇的。

畢竟豐田道貞,或者說橘道貞,曆史上還是很有名氣的,因為其娶了比他小特彆多的平安三大才女之一的和泉式部。

平安三大才女現今都是即將出生或者剛剛出生的狀態,如寫了《源氏物語》的紫式部,過幾年也就該出生了。

隻是,橘道貞感情生活應該說是很悲慘的,才女多情,和泉式部先後同兩個親王展開熱戀,橘道貞又得罪不起皇子,隻能憤而離開,而後世,對和泉式部的多情和愛情反而津津樂道,也令人徒呼奈何。

此刻,看著豐田道貞,陸寧微微一笑:“你想見我,可有什麼說的?”

豐田道貞立時伏地,“班大人,請班大人嚴肅軍紀,若任由道行胡鬨下去,將來,東軍必敗!”

哦?陸寧不由又看了他一眼,將來關東是輸是贏,自己本也不在乎,畢竟,隻要不是大敗特敗,維係住關東作為緩衝勢力存在就是。

反而要真是進取之態勢,一路勢如破竹上洛,那麼,被豐田仲任建立起類似幕府的支配全東瀛的政權,仔細想想,對本朝也未必是好消息,畢竟豐田仲任正是年富力強之時,經過內戰淬煉一步步走上東瀛之巔,到時候,隻怕會產生新的野望,比如,將齊人趕出東瀛的野望。

“我這監軍,可管不得這許多事。”陸寧笑了笑。

“班大人過謙了!”豐田道貞伏地,幾乎要垂淚的樣子,“班大人,萬望救我兄長出不義!”

陸寧搖搖頭,“好,我知道了,自會度量。”

“謝班大人!”豐田道貞連連道謝。

過了會兒,豐田道貞又道:“駿河國,山中亦有湯池,且駿河產美女,班大人去了便知。”

陸寧立時有些無語,在豐田道貞眼裡,自己顯然是好色斂財之輩,想來真冬姬畢竟少女,這方麵不會和他多講。

外人眼裡,自己也確實如此了,帶著兩個女童平妻、一妾一侍奴,大小麗人,都是絕色,而且,自己四處尋找湯池,對湯池有一種怪癖般的占有欲一般。

“我知道了!”陸寧揮了揮手。

豐田道貞也乾脆,不再多說,深深伏地後,慢慢起身,躬著身倒退下石台。

“噠噠”木屐聲響,卻是恭子從庭院方向的台階上了石台。

此時,空中已經不見飄雪,頭上鉛塊似的雲朵也漸漸散去,陽光灑落,恭子深紅刺繡和服更顯華美,雪襪木屐,噠噠的行到陸寧身後,她輕輕跪坐下來,俯身紅唇正在陸寧耳邊,輕聲道:“主人,兩位夫人身體不適,不能來了,我剛剛服侍她們睡下。”

天氣好像乍然冷下來一般,輯子和資子都病倒了,應該就是傷風感冒,但現今分分秒變成大問題,幸好陸寧隨身倒帶了“一劑平”,其實就是生薑、紫蘇葉等碾碎的乾粉,用熱水衝服便可,這都是營級軍醫必備的藥物,當然,齊軍正卒,很少會傷風感冒就是了。

說起來,明明身邊親近女子,這種小病小恙很少有,想來,輯子和資子不在其內就是了。

陸寧胡亂琢磨著,卻聽耳邊恭子輕柔香濕聲音又道:“恭子帶了牛乳來,為主人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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