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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大人要來拜訪你,邀了我同行,但你不在,我聽人說,你來這裡了。”真冬姬說著話,將腳邊一塊石頭踢的遠遠飛出去。
看了看街道兩旁店鋪行人,陸寧笑道:“彆傷了人。”
尾張國的“都大人”僅有一人,便是名義上作為上使館護衛隊的火槍輕騎都的都頭劉營,實際上,這些火槍輕騎,自然是隨時準備聽自己命令作為奇兵行事的。
劉營知道自己的身份,沒要緊事自然不敢來見自己,既然來見自己,便是有不得不見自己的理由,但他顯然很緊張,是以,才請了真冬姬一起去自己駐蹕之地。
“好,我看看他有什麼事。”
陸寧緩步而行,心說希望是個好消息吧。
真冬姬悶悶跟在後麵,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
陸寧在莊園的“晝禦座”,其內已經是中原廳堂布局,擺放著桌椅,陸寧進來的時候,正惴惴不安神思不屬的劉營,立時雙膝跪倒,顫聲道:“聖,聖上萬歲萬萬歲!”
真冬姬知道他們可能談齊人之間的事情,所以沒跟進來,見沒外人在,劉營才施大禮。
其實,也實在是腿有些軟。
要知道,麵前的小小班頭,如果說是文總院,就夠令人吃驚了,偏偏,其不僅僅是文總院,而是,那雲霄殿上跺跺腳,天下都要顫三顫的無上之尊。
劉營當年作為羽林衛的扈從輔兵,倒是跟隨聖天子東征西討過,越是如此,越知道聖天子到底是怎樣一位天下霸主,更莫說,當年作為輔兵遠遠看著聖天子身影,和現今一對一見麵,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受。
“起來吧。”陸寧坐了上首,見劉營戰兢兢模樣,雖然從地上爬起來,但卻身子微微顫抖,更不敢去坐旁側座椅。
陸寧微微蹙眉,“說正事兒。”
說起來,戰場上,劉營絕對是悍不畏死的勇卒,現今的畏縮之態,卻和膽量無關。
“是,是。”劉營想說什麼,卻一下卡了殼,大腦一片空白,忘了為什麼來見聖皇帝,他立時臉色慘白,努力去想,可越是如此,腦袋越混沌一片。
“這樣吧,你和真冬姬說,再讓她和我說。”陸寧有些無奈,站起身,走過劉營身旁時,拍了拍他肩膀,笑笑道:“沒關係。”
羽林郎的扈從輔兵,大多是出身低微的勇悍之卒,和將門子弟,確實不一樣。
而自己本就不該有這種場合單獨召見他們的戲碼,如果是金鑾殿上召見他,隔得遠遠的,又君臣禮儀儘在,就不會令他如此失態,所以,把這個勇敢善戰的小夥子弄得如此狼狽,實則怪自己。
……
坐在漸漸有了綠意的湖畔,陸寧無聊的擺弄著手中的草梗。
腳步聲輕響,真冬姬行來,在陸寧身邊坐下。
“班大哥,都大人說,從出雲國來了位使者,自稱是出雲國最大的大名主須佐田衛派來的,他們自稱是出雲臣氏的後人,言語裡,想恢複祖先的領土,希望得到中原上國的支持。”
真冬姬又奇怪的問:“都大人為什麼要我轉講述給你?是你剛剛得罪了都大人,他痛罵了你一頓麼?但這些事,又和班大哥你有什麼關係?”
又輕輕歎口氣,“班大哥,看來要天下大亂了。”
出雲臣氏,陸寧當然知道。
因為出雲國,是石見國的近鄰。
而石見國,是在出羽、陸奧漸漸成了定局後,陸寧最關心的一處所在了。
無他,為了石見銀山。
這個號稱影響了十六世紀東亞格局,使得日本銀產量占據世界三分之一地位的寶藏,現今,還未被人發現。
因為並不在京都近畿之地,現今普遍遠離京都的東瀛土地都未得道足夠的開發,石見礦山現今還被距離大海不遠的原始叢林掩蓋,要百多年後,才有人發現了那一帶的小銀礦,繼而,逐漸揭開他的麵紗,到戰國初期,才發現這片銀脈的龐大,繼而當地大名,召集工匠,學習中原的灰吹法煉銀,如此,該礦山才得到大規模開發。
而使金銀分離出金,使銀鉛分離出銀的灰吹法,中原在唐之前就已經使用,現今更大幅完善,在中原,皇家鼓勵及獎勵機製下,將經驗總結成理論已經開始成了一種風氣,甚至專門有了采礦學著作。
是以,現今石見銀山,也絕對是中原技術能進行大規模開采的一處寶藏。
不算出羽陸奧的話,現今技術能開采的大的東瀛銀礦,無非就是比較靠近京都的生野銀山、對馬島銀礦和石見銀山。
對馬島已經被大齊侵吞,因為其上銀礦產量不高,加之隔著大海,每年其銀礦提供的白銀可以忽略不計,是以,倒也沒引起東京公卿們的義憤,而產量比較大的生野銀山,則是京都公卿們主要貴金屬財富的來源。
但石見銀山得到徹底開采的話,十個生野銀山也不是對手,儲量的話,更是百不及一。
石見銀山,是陸寧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納入囊中的,本來想,也許過幾年審時度勢,將石見銀山附近田地都買下來,“名主”可以用東瀛人來代理。
而發掘出銀山後,一旦遇到麻煩,水軍可以隨時抵達石見國海岸。
石見國,距離對馬島很近,中原水師到石見國,方便的很。
現今對馬島上,已經開始在澆築水寨。常駐水軍。
不過現今看?現在機會好像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