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貞義女衛(2 / 2)

“大官人”這類就更不必說了。

最終,“阿爺”便去了“阿”字,立時顯得這是稱呼比父親地位還要尊貴還要更為之孝順侍奉的主人。

陸寧倒是無所謂,不過這些清嫩少女黃鶯般尊自己為“爺”的啼音,倒確實聽著蠻舒服的。

聽到瞿國求見,陸寧微微頷首。

甘英秀忙對外道:“讓她進來吧!”

瞿國在越南五“皇後”中年紀不算大,僅僅比未成年的歌翁大一些,今年也就雙八年華,但比之絕情寡義外露時常偷偷商量陰謀詭計的丹嘉和矯國,脾氣火爆的貞明,少不更事的歌翁,瞿國卻是最為沉默寡言,陰沉沉的讓人根本不知道她想什麼,比丹嘉和矯國,她可能更狠毒,更不可琢磨,也總令陸寧想起一個詞“黑寡婦”。

她主動求見自己,還是極為罕見的,陸寧自想看看她想做什麼。

來這占城港,途徑交州河內府時,自己給了她們修家書甚至距離近的話,令她們可以省親。

瞿國是唯一一個書信都不曾寫一封的怪胎。

丹嘉她們,親情也薄,但丹嘉見到在交州任職的父親,還是抱頭痛哭了一場。

其父親甚至還通過一些渠道,打聽為其女兒贖身一事。

因為丹嘉五個和甘英秀等正牌青娥衛不同,她們五人還不知道陸寧的真正身份,對其父,就更按照陸寧吩咐含混其辭說自己是被賣給了齊人富商。

最終,丹嘉的父親自然沒能為其贖身,但臨彆還是到了碼頭送女兒。

包括沒見到親人的貞明和歌翁,也等到了回信,畢竟她們的部族多已經歸順大齊,現今親人都算是大齊官員,便是矯國,其部因為負隅頑抗被剿滅,但還是在交州大牢見到了父兄。

隻有瞿國,就好像自己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般,完全不關心其親族,現今到底如何了。

其實她們五個的親族到底怎樣,自己都令人查訪了,不然,她們也不會那麼快就能和親族聯絡到,這瞿國的親族,在丁部領死後投降很快,除了被慣例剝奪土地分給其部土民,她的親人倒都被授了名義上的官職,其親人的彙錄也給她了,她卻根本不理會。

現今,卻不知道為什麼來見自己。

陸寧琢磨之際,瞿國已經進了書房,看到她裝扮,陸寧立時有些無語,好好的宮廷褻衣,被她穿成了吊帶超短裙,她們也不避忌在外麵穿,現今天氣炎熱,她看來倒是很喜歡這些宮廷褻衣,雪白絲綢吊帶裙,更映得她膚色黝黑,但不得不說,她生得美貌,很有點黑珍珠的意思,現今一襲吊帶小裙,露出油黑發亮的一雙纖細乾瘦小腿,彆有一番誘人犯罪的風情。

“爺……”瞿國微微屈膝。

陸寧頷首,問道:“什麼事?”倒是很有些好奇,不知道這一向陰沉寡言的黑寡婦,來求見自己做什麼,想來,多半便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自己幫忙。

瞿國猶豫了一下,輕聲道:“我想去看望親人。”

陸寧怔了下,“你有親人在這占城?”

瞿國點點頭,“奴祖籍便是阿摩羅波胝人,母親有了身孕,還未生下我時被北部的土蠻劫掠,我的親人,都在占城。”

陸寧一呆,怪不得呢,這瞿國,對其“親族”沒一點感情一樣,原來,從幼小時,她便覺得,她是阿摩羅波胝部,親人都在這裡,當然,這和她母親從小的教育有很大關係。

其母幾年前病亡,她應該便覺得,在越南北部,或者說,在大齊嶺南南道,她已經沒有親人可言。

阿摩羅波胝部是占城國五酋部之一,主要就是生活在占城這一帶的部族,阿摩羅波胝部酋長為五酋長之首,也就是占城國國王。

“你親族是這裡的豪族?”陸寧好奇的問,“你能找到他們?他們可知道你的存在?”

瞿國輕輕搖頭,“他們隻是平民,奴幾年前,母親彌留之時,就曾經托行商打聽過,他們還是為阿摩羅波胝王服務的屠戶,當年,我的父母就是被阿摩羅波胝王召集征伐北部,才使得我母親被俘的。”

陸寧微微點頭,這裡,現今受印度教影響很深,實行得也是一種本地化的種姓製度,屠戶等等,被認為是不潔的行業,是以由賤戶世代擔任,和現今中原城市中屠戶往往是有所積財的小康乃至富戶不同,印度文化圈的屠戶就是出力氣做這些比較血腥的事情,報酬並不高,更是被人人輕賤。

“好,你想去見他們就去吧。”陸寧想了想,“不要惹事生非就是了。”

前幾天占城來了個真臘使團,城裡很是有些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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