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憨憨(2 / 2)

鳴花想笑卻不敢笑,“前幾天向在花街認識的大家告彆時,我很丟臉地哭出來了……因為自己表現得太不爭氣,所以麵對煉獄先生時,就覺得很害羞。”

“為什麼會害羞?”富岡義勇費解,“變強就好了。”

在富岡憨憨眼中,一切不爭氣的情緒都是因為不夠強。

所以努力變強,就能解決一切情緒問題。

“非要這麼說的話……”鳴花哭笑不得。

——與其說是害羞,更多的應該是擔憂。

在回到花街前,鳴花本準備好好地、微笑著和大家告彆,帶著對彼此的期許走上各自新的路途——然而俗話說得好,生活永遠不會按照預定進行。

了大半天,因為哭累了睡過去、被煉獄先生背回主宅,這件事固然讓人尷尬;但比起顏麵問題,鳴花更擔心的是煉獄的感受——從那天起,煉獄先生就陷入了奇怪的自責。

其實這件事很好理解。

在煉獄眼中,好不容易脫離無慘控製的鳴花,本就是為了過上寧靜的生活才在花街定居;結果因為偶然救了他、與他定下婚約,被迫再次參與人與鬼之間前途未知的爭鬥。

而鳴花的眼淚就是駱駝背上的最後一

根稻草,將他壓進了無儘的愧疚之中。

“因為太認真,煉獄先生似乎把我的選擇當成了自己的責任。”鳴花試圖以簡單的語言解釋,“我不知道該如何傳達我的心情……這讓他覺得,我是在用沉默和安撫的方式責怪他。”

鳴花苦笑:“其實……富岡先生說得沒錯,我得努力變強。”

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既然已經決定要和阿杏相伴一生,就要有支撐他的覺悟。

“我認為,”富岡義勇根本沒聽懂她在說啥,憑本能繼續艸人生導師人設,“任何一場戰鬥,都不能把成敗算在一個人身上。

“所有人,不懈怠平時的訓練,儘全力提高自己,在關鍵時刻做好力所能及的、正確的事——最後贏了固然很好,就算輸了,也不會因為不夠努力,而抱有遺憾。”

似乎想起了什麼,富岡義勇垂下視線,語氣低落:“……不要因為可避免的無能,而在接下來的一生中,都活在遺憾和悲傷裡。”

鳴花再一次愣住——隨後,就是醍醐灌頂般的清醒。

其實無所謂的。悲傷也好,遺憾也罷,自責也無所謂,人類短暫的生命裡本就充斥著種種得不到和放不下——但他們還是不斷地站起來、一刻不停地向前行走。

因為不是獨自一人,所以有永遠都有努力的理由,有絕不放棄、生生不息的勇毅。

“富岡先生,謝謝您!”鳴花感動不已,包紮的手感激地放輕幾分,“您說得對!沉溺於此、裹足不前的我太笨了!我會和阿杏好好談談的!讓您擔心了!”

之前她都在怕什麼啊!現在又不是孑身一鬼了!她可是有未婚夫的人!

鬼殺隊這麼多單身狗都在勇敢麵對生活,鳴花醬要比大家更勇敢才對!

不知道她又在說什麼。但似乎已經打起精神了。

富岡義勇滿意:“嗯,沒事。你明白就好。”我真棒。

就這樣,腦回路從頭到尾都沒接上線的兩人,奇跡般得到了各自想要的答案;甚至在後續的治療過程中,還酒逢知己千杯少般親切地聊了起來。

窗明幾淨的病房內,白裙黑發的少女笑容嫻靜,聲音低緩,點墨般的眼眸中裝滿了明亮柔和的光彩;坐在對麵的年輕劍士同樣神情放鬆,渾身上下都以罕見的不設防向她展開。

——獨自苦惱好幾天,終於下定決心來求和好的煉獄某人,撞上的就是這麼一幅場景。

如果蝶屋的孩子能聽到他內心的懵逼,一定會高高興興地解釋‘啊啦,鳴花小姐對傷者一直都很溫柔。嘛,不如說鳴花小姐對大家都超溫柔的’;

如果富岡某人能聽到他內心的懵逼,一定會無辜而茫然地解釋‘你在說什麼?誰在接受治療的時候會渾身緊繃、全副武裝?不想接受治療為什麼來蝶屋?’。

——但可惜的是,沒人能聽到,也就無從對他解釋。

所以,眼下站在病房門口的煉獄某人隻能獨自震驚。

“煉獄先生?您受傷了嗎?”身後的年輕劍士友好提醒,“因為大家訓練的時候經常受傷,蝶屋的輕傷處理要先領號碼牌的。啊!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先用我的,我不著急。”

某種意義上,我的確受傷了,很嚴重的那種。煉獄目光發直:“謝謝。不用。”

“您沒事就好。”煉獄先生在看什麼?剛結束任務回

主宅輪值的年輕劍士好奇。

順著炎柱的視線往病房裡瞄了一眼,劍士恍然大悟,羞赧道:“嗨呀,您也是特意來找鳴花小姐的嗎?其實,我有點害怕打針……但是聽大家說,鳴花小姐是蝶屋裡打針最穩、最輕的!”

……你是來雪上加霜的嗎?需要我用你最喜歡的【炎之呼吸·玖之型】來感謝你嗎?

煉獄麵無表情地瞥他一眼,糾結半晌,默默離開。

無意插刀的年輕劍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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