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花籃(2 / 2)

長輩,所以不必擔心。”

甘露寺擔憂:“可是……”

“好啦,我該上車了!”霧藍色和服的少女踮腳抱了抱她,“蜜璃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受傷。”

甘露寺依依不舍:“好吧……路上小心哦!”

今天前往橫濱是雙方提前交洽好的行程。按照語氣,本該是近期複工的煉獄親自送鳴花前往,沒想到前一天遇上緊急事件,臨時征調了身為炎柱的複工青年。

唯一有空閒的

甘露寺必須留守主宅,調派普通劍士隨行顯得有些突兀,讓產屋敷家年幼的孩子陪伴就更奇怪了——斟酌之下,鳴花決定獨自赴任。

好神奇啊,這就是火車嗎?按照小葵的叮囑,鳴花找到座位老實坐下,等待檢票。

聽說那邊的人平時會穿西洋服裝,必要的話,我也得去買幾件呢……

“箱子,”披散著白色長發的青年神色冷漠,單手拎起鳴花的箱子,“放上麵。”

“抱、抱歉!”鳴花趕緊起身,“我是第一次坐火車,給您添麻煩了!我立刻——”

白發青年躲開鳴花拿箱子的手,不耐煩地把它塞上行李架:“行了。”

有點凶。鳴花小聲:“……謝謝。”

對麵落座的青年穿著長款深灰色風衣,散亂的前襟隱約可見猩紅襯衫的衣領;身形高挑,容色憔悴,白皙的麵孔有數道陳舊傷疤,讓本該清俊柔和的五官猙獰起來。

出於禮貌,鳴花沒敢多看,道謝後就安靜地坐下看書。

這節車廂的乘客不多,談話聲細碎,窗外有掛著布袋的孩子沿車窗叫賣。鳴花聽了一會,覺得有趣——老實說,她還是第一次來人這麼多的地方,看什麼都很有趣。

在無限城當宅鬼時,來往的都是奇形怪狀、血肉橫飛、陰陽怪氣的鬼;還有暴脾氣如上弦三猗窩座之流,怒火上頭搞拆遷也不罕見。

這樣細細數來,姿態行為接近正常人類的,竟隻有無慘大人。

……啊,我以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鳴花心酸。

黑心企業離職員工羽二重小姐正回憶往昔,車窗突然被一隻小肉手敲響——窗外是個提花籃的小女孩,紮兩個麻花辮,發尾打了漂亮的蝴蝶結,笑臉甜蜜。

“好漂亮的花,”鳴花慣來樂意給女孩們麵子,“能賣給我一束嗎?”

“姐姐漂亮!”麻花辮小女孩奶聲奶氣地回答,費勁地把花籃舉到窗戶的高度,“給姐姐!”

……哎?是一步到位嗎?鳴花哭笑不得。

“算了吧,”白發青年抬頭,冷冷掃了一眼窗外的小女孩,“她們可比你想象的聰明。”

唔,是個熱心的人呢。鳴花伸手接過竹籃,摸她圓腦袋:“這次算姐姐幫你——下次不能這樣了哦,社會可是很殘酷的!”

小姑娘一笑兩排小白牙:“不要姐姐錢,是哥哥讓雅雅給的!”

嗯?不是碰瓷嗎?鳴花茫然:“哥哥是……誰?”

“是哥哥!”小姑娘舉起肉乎乎的手,在額頭上比觸須般勾了勾手指,“貓頭鷹哥哥!呼啦呼啦!”

嗚哇,我認識的‘貓頭鷹哥哥’……隻有一個呀。

鳴花忍俊不禁:“貓頭鷹哥哥還說什麼了嗎?”

“唔……”小姑娘苦惱地抱住腦袋,靈機一動,“對了!哥哥說‘把花送給七車廂最漂亮的姐姐’!”

這種直率到讓人害羞的地方,還真是……

鳴花努力讓自己不要傻笑:“謝謝你。”

正好火車發動,麻花辮小姑娘趕緊搖搖晃晃退開幾步,踮著腳衝她揮手:“姐姐再見!”

車窗內,和服少女抱著一籃子還帶露水的野花,微笑回應。直到火車駛出車站、再也看不到麻花辮小姑娘的身影,鳴花才放下手,喜愛而珍惜地抱著竹籃。

……搞什麼啊。白發青年自

覺多管閒事,瞥了一眼鳴花,默不作聲。

“您好,我能和您說說話嗎?”和服少女冷不丁開口,眼眸閃閃發亮。

白發青年意簡言賅:“說。”

“這個花是我未婚夫送我的,他昨天剛和我分開……我現在有點想念他。”鳴花語氣輕軟地說了一通,頓了頓,還是沒控製住喜悅和傻笑,“不好意思,嘿嘿嘿。”

“……”白發青年眼神死,“嘖。”

閉嘴吧。情侶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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