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老實點,彆想逃出去。”男人警告著,對小男孩毀了揮拳頭,作勢要打他。
小孩立刻害怕地瑟縮住肩膀,渾身繃緊,一動也不敢動。
他恐懼的模樣,立即取悅了男人。
男人嗤笑一聲,剛想繼續說些什麼,忽然注意到了一旁放在地上的不鏽鋼碗。
見碗裡印著泥垢,男人當即皺起了眉毛,伸出腳,用腳尖點了點那塊碗:“這怎麼回事。”
小孩低著頭,沒有吭聲。
“問你話呢,你耳朵聾了?”
“你是不是在裡頭撒尿了?”
“這是喝水的碗,你搞成這樣。”
“邋裡邋遢,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
“他媽的有娘生沒娘養……”
男人將碗撿起來後,見草堆也被翻得亂七八糟,一怒之下,罵罵咧咧地將碗和草堆都搬了出去。
臨走前,見小男孩還僵硬地站在原地,頭低低的,黑色的頭發蓋住大半額頭,也藏住了他的表情。
男人頓覺晦氣。
他“呸”地一聲,當即將手裡裝著米飯的碗一揚。
碗還捏在他的手裡,米飯卻全都灑落下來,被丟在了男孩的腳邊。
地上全是灰塵和泥土,米飯滾落幾下,就都沾上了泥印。
“浪費老子五百塊錢,小雜種,愛吃不吃,死了老子就把你煮了……”
男人罵道,緩緩將木屋的門鎖上。
刺眼的陽光全都被攔在了屋外,整個木屋又一次被籠罩在陰影中。
小男孩維持著站立的姿勢,許久不敢動彈,直到確認不會再有人進來了,他才慢吞吞地抬起腳,走到原本放草堆的位置,靠著牆緩緩地坐到了地上。
眼眶發酸,濕熱的眼淚沿著眼角流下來。
小男孩立刻低下頭,將臉藏在手肘處,用衣服用力地擦掉眼淚。
他隻是一個沒有媽媽的野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