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嗅到的其實不是她的氣息，而是尤利婭的氣息。
“這些真靈召喚生命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應該很好忽悠。”
想到這裡，白芙輕咳一聲，打斷了眼前這激烈的吵架。
“能讓我說幾句話嗎？”
唰唰唰。
數十道目光集中到她身上。
“你們有人說我是三號使徒，有人說我不是三號使徒，你們看起來很疑惑，搞不清楚我是誰，其實我也搞不清我到底是誰。”
白芙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麵露痛苦之色。
“我失去了與過去有關的一切記憶，當我醒來時，我置身於一個叫已探索宇宙的地方，從那時起，我的腦海中就一直有一道聲音，那道聲音呼喚我一定要去虛境看看。所以我花了幾十年，終於來到了這個叫虛境的世界，我在這裡漫無目的地漂流了十幾天。老實說，我不知道自己來這裡到底能做什麼，我看到的隻有荒蕪的星空，直到遇見你們，我想問問你們知不知道些什麼。出乎我意料的是，我還沒開口，你們就一直在爭論我的身份，我……”
臉上的痛苦逐漸變為激動。
“我想再問一遍，你們真的從我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嗎？”
AA和其他真靈召喚生命對視一眼，最後，他點了點頭：“真的感受到了。”
“太好了！”白芙喜出望外，“能和我說說虛境還有你們說的那個三號使徒的情況嗎，說不定我能想起點什麼。”
AA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拉著其他真靈召喚生命走到了很遠的地方。
他們在用靈能的波動交流，他們不知道他們說的內容全被白芙探知到了。
其實他們就是在爭論要不要說。
AA依舊持懷疑態度，但另一個真靈召喚生命在聽完白芙瞎幾把扯的話後，愈發確定白芙就是三號使徒。
“這種狀態，錯不了……三號使徒大人一定是成功降生到新世代了！”
幾十人聚在一起討論了半天，最後還是決定和白芙說說虛境、三號使徒的情況。
“既然你能從已探索宇宙來到這裡，那應該知道在已探索宇宙之外存在很多異空間維度吧？”AA反問道。
白芙道：“知道。”
AA解釋道：“虛境是遊離於主宇宙之外的異空間維度，但它和一般的異空間不同，它是被從主宇宙剝離出來的。”
剝離？
白芙忽然覺得這個用詞有點熟悉。
“虛境在被剝離前，曾是一個在主宇宙非常強大的宇宙級文明的統治疆域，這個宇宙級文明所使用的力量是靈能和暗能。”
“後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這個文明毀滅了，這個文明所殘存的一切都被從主宇宙中剝離，變成了如今這個模樣。”
“但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剝離並不是指真的把主宇宙的一部分給【切割】下來並放逐到異空間維度，實際上被剝離的隻是那個宇宙級文明的【某一刻】，該怎麼形容呢，投影，對，虛境是那個文明被毀滅後的某一刻的投影，這個投影因為靈能與暗能的支撐，而成為了一種很奇特的【真實存在】。”
白芙大吃一驚。
難怪她覺得虛境裡看到的那些星球全都是死的，難怪她看到的石製建築不會風化，原來是因為這一切都是投影啊。
但比起投影，她更關注的還是【剝離】。
AA解釋後她總算明白為什麼她會覺得這個詞很熟悉了，這不就和虛空維度很像嗎？
之前她突襲盧法斯的基地，從基地裡搞到了大量虛空的資料，那些資料就說虛空維度是一個被放逐到異空間維度的宇宙級文明。
虛空是被剝離的，虛境也是被剝離的，那和主宇宙連接的其他異空間維度呢？
比如滋生惡魔天災的惡魔維度，比如誕生夢境怪物的噩夢維度。
如果這些異空間維度和虛空、虛境一樣都是被放逐的，那放逐它們的到底是什麼？
能打垮宇宙級文明，並把宇宙級文明放逐的存在……
光是想想白芙都覺得恐怖。
眼見白芙眼神微變，AA問道：“你是不是想起些什麼了？”
白芙道：“一點點，很模糊。”
AA沒有繼續追問，而是說起了其他情報：“因為虛境本質上隻是某一刻的【投影】，因此，虛境裡的一切，包括使徒大人們，都是無法隨著時間的流逝獲得增長的，因為在虛境根本就不存在主宇宙定義的時間。在虛境剛誕生時，偌大的空間裡隻有極少數來自曾經那個強大的宇宙級文明的幸存者。”
“這些幸存者並不全是一夥的，他們之間互相爭鬥，最後活下來的十一個成為了虛境傳統意義上所說的使徒，從一號使徒到十一號使徒，每個使徒都有其特殊之處，一號使徒是公認的最強的使徒，掌握了無可匹敵的力量，甚至被冠以虛境之神的名頭，是他維持了虛境的穩定，讓虛境重歸於和平。”
“使徒們覺得在虛境的日子很無聊，因此創造了大量真靈生命，我們就是三號使徒大人創造的真靈生命。”
“然後，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後，那個擁有最強之力量的一號使徒突然消失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裡，有真靈說他為了改變虛境去了主宇宙，總之，他一消失，虛境又變得混亂起來。”
“一部分使徒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離開了虛境，還有一部分使徒大打出手。”
“三號使徒在帶著我們來到這裡後就離開了我們，他說他要去主宇宙尋找能從投影中走出來的方法，從那以後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他了。”
AA的眼神裡充滿了悲傷。
他是被三號使徒創造出來的，三號使徒對他來說是神，是父母，如今，神（父母）不見了，他怎麼可能不傷心。
白芙若有所思：“你知道一號使徒是多少年前消失的嗎？”
AA搖頭：“我們對你所說的具體的時間沒有概念。”
白芙又問：“那你知道其他離開虛境的使徒去了哪裡嗎？”
AA道：“九號使徒似乎是被泰坦工業的一個靈能禱師召喚走了，還有四號使徒似乎是去了一個叫使徒聖城的地方，其他的我就不清楚了。”
“……”
信息量有點大，白芙覺得自己得緩一下。
九號使徒是不是畫家說的那個被獻祭儀式召喚出來的使徒，她沒記錯的話畫家的老家沙棘超星係團就在重生帝國與泰坦工業中間？
還有，使徒聖城現在這麼厲害，是不是和那個四號使徒有關？
如果是的話，讓歲夕繼續待在使徒聖城好像有點不安全啊，萬一她遇見了四號使徒這個真正的使徒……
等等，好像問題也不是很大。
哦，四號使徒啊，你說你是使徒你就是嗎，我才是真正的使徒，我能指點人進步，能指點人進化，你能嗎？
實話告訴你，我不僅是使徒，我還是一號使徒，虛境之神。
不信？
看，三號使徒·尤利婭都追隨我，我不是一號使徒誰是！
論忽悠，白芙誰都不懼。
之前她擔心虛境之神真的是神，因此不敢亂說話，怕遭“天譴”。
現在得知虛境之神不是真正的神，那她可不得像當初搶了幽夜主宰的名頭一樣使勁的忽悠其他人，給自己打造新的【虛境之神轉世】人設。
人設這東西，真的很好用！
“說起來……”
白芙忽然想到了上次在靈能研究中心開會時光輝主機說的那些話。
光輝說，五十多年前，帝國的一個靈能研究員意外發現暗能研究方程式裡的一個常數發生了突變。
能讓常數發生突變必然是因為虛境發生了巨大變故，那個變故會不會就是一號使徒消失了？
白芙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現在的問題是，一號使徒到底去了哪裡，他和主線劇情有沒有關係？
這時，她收到了新的遊戲提示——
【群星之上劇情探索度+0.3%】
“全遊戲的劇情探索度一口氣加了0.3%？”
白芙愣了一下，然後，她立刻反應了過來。
錯不了，一號使徒的動向一定和遊戲主線有關！
……
就在白芙和AA對話時，重生帝國與超新星戰團中間的三不管地帶，革命軍影之軍團的某個基地的實驗室裡，躺在觀測台上的青年忽然睜開了雙眼。
“有人進入了虛境！”
這個消息以飛一般的速度傳到了畫家和虎頭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