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走吧。”由紀靠近她,輕輕的扶住她的小臂。
“嗯。”賀蘭月說。那突然而來的冷風令她感到身體上有些不舒服,她自覺有些發熱的跡象。
這個酒店大概是非常普通的快捷酒店,因為賀蘭月一坐下就聞到房間的氣味不算太好聞。
由紀幫她換下鞋子,找浴巾給她,然後幫忙放熱水,一邊做事的同時一邊安慰她:“忍耐一下,等明天雨停了我們就離開這裡。”
賀蘭月對她的安慰沒有回應,隻是在要被由紀扶著去洗澡的時候,再次開口:“那你今晚睡在哪裡?”
由紀怔了下,她有些緊張的捏緊手中的浴巾:“我就在隔壁的房間,有事情的話你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賀蘭月說。
洗過澡後,由紀拿來了感冒藥給賀蘭月,是衝劑,賀蘭月一飲而儘,她躺在床上,在由紀關上門前,聽到由紀輕聲的說:“晚安。”
“嗯。”賀蘭月閉上眼睛,直到門輕輕被合上的聲音響起,她才有些茫然的睜開眼睛。
時隔一年再次出門,外麵的世界令賀蘭月感覺到恐懼,尤其是不管是睜開眼還是閉上眼的一片黑暗都讓她感覺很不好。
出門前賀蘭月做好了這次見麵的所有可能性的準備,但沒想到母親避而不見,她在療養院內等待多時,直到被雨淋濕臉龐後才被由紀扶著重新上了車。
賀蘭月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她的人生在去年二十七歲的生日後開始像坍塌的山體一樣迅速解體,先是父母離婚,再是突然不明原因的失明,在一夜之間賀蘭月失去所有能讓她感覺幸福的人和事情。
可這發生的一切都讓賀蘭月異常無措,她並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是否她無意之間的舉動得罪神明後,才讓神明收回她所擁有的一切。
命運惡意的玩弄讓賀蘭月不止一次產生離開的想法。
以前最討厭的念頭一次又一次的占據賀蘭月的大腦,直到今晚占據頂峰。
可賀蘭月討厭這個氣味難聞的房間,她決定等回到自己的房子裡要坐在陽光燦爛的花房裡結束這奇怪而諷刺的人生。
漸漸賀蘭月感到困倦,大概是因為喝下的感冒衝劑帶來的副作用,可身下躺著的酒店床品讓賀蘭月微微發癢,她下意識撓了下自己的胳膊。
忍耐了好一會,就在賀蘭月準備要給由紀打電話的時候,她聽到房間門被推開的聲音。
自從失明之後,賀蘭月的聽力反而敏銳不少,原本以為是不放心的由紀再次重返,但腳步聲太輕,反而讓賀蘭月立馬意識到來人並不是由紀。
她沒有動,躺在被子之中,隻是手掌輕輕握了起來。
腳步聲朝床邊而來,在黑暗的視野之中,嗅覺和聽覺同時便的敏感起來。
於是,賀蘭月在這個氣味不算太好聞的酒店房間內第一次嗅聞到玫瑰的氣味。
就像是她那間陽光燦爛的花房,幾乎同一時間裡,玫瑰的香味出現在她的四周。
仿佛賀蘭月已經坐在那間花房之中,手指已經揉捏著玫瑰肉感的花瓣,指腹被玫瑰汁液完全沁濕。
不算很甜的香味,卻令嗅聞它的人心臟在微微麻痹。
這是某個Omega的信息素氣味。
賀蘭月微微一怔,但身體本能反應開始回應對方的信息素,強勢釋放出的信息素迅速席卷整個房間。
是潮濕的森林裡搖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