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紀握緊手機,腳步飛快的在房子裡奔跑起來,這樣的場景很少見,其他雇工對她奔跑的樣子側目以待,眼睜睜見著由紀坐上電梯。
大概是賀蘭小姐在喊她。
其他人也都這麼覺得。
賀蘭月正坐在地上撥動著一隻黑膠機,這還是以前買的,嘗試了幾次總算成功,鋼琴聲似流水一樣在房間內響起。
房間門被人敲響,兩聲一頓,打斷了鋼琴聲的流暢,賀蘭月暫停黑膠機的播放,輕聲道:“進來。”
她聽見由紀的腳步聲有些急促,還有她焦急的呼吸聲,賀蘭月等待了會,直到由紀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什麼事?”
由紀抿唇,眼睛亮著,像是泡在湖水中的浮冰:“喻先生——”
賀蘭月臉上露出微微訝異的神情,似乎很奇怪為什麼由紀再次提起他的名字。
下一秒,由紀再次開口:“他懷孕了。”
賀蘭月麵色平靜:“是嗎?恭喜他。”
由紀被噎了一下。
賀蘭月大概猜到由紀臉色此刻的表情,忽然笑了下,露出一種惡作劇成功的神情,她摸索著地板獨自站起來,過於瘦弱的身體反而讓她身上那種淡淡的感覺更令人著迷。
賀蘭月:“是我的?”
由紀嗯了一聲。
賀蘭月態度非常平常,似乎猜到了:“好吧。”
“小姐,之後要怎麼辦?”由紀忍不住追問。
賀蘭月抿唇笑了下,臉龐露出一種絲毫不在意彆人的色彩,就像是寶石一樣:“去見見他吧,你應該知道怎麼找到他吧?”
她的語氣溫柔,仿佛隻是隨口一說。卻讓由紀渾身僵住了,她本以為賀蘭月什麼都不知道。
賀蘭月隨手將那支黑膠唱片取出來,她用手指摩挲了黑膠片,這是她以前錄製的自彈,隻不過是幾年前的事情,現在感覺仿佛是上輩子一樣,她隨手的掰斷,遞給由紀:“就明天吧。”
由紀接過,看著手中的黑膠碎片覺得非常可惜。她嗯了一聲,離開前聽到賀蘭月自言自語道:“希望之後會有個好天氣。”
吃過晚餐,賀蘭月忽然叫住由紀:“麻煩你幫我把之前收藏的東西全都拿過來。”
“全部嗎?”由紀問。
“嗯。”賀蘭月低頭喝了口杯子中的白酒,這是她祖父的藏酒,滋味辛辣回甘,她將杯子裡剩下的酒一飲而儘,臉頰上便跟著浮起淡淡的紅色。
由紀前往地下室的儲藏室,打開了裡頭最大的保險櫃。
裡麵隨意的擺放著無數色彩絢爛的各色寶石,鑽石邊緣鋒利折射著頭頂光線將整個保險櫃照耀的如同萬花筒,黃金冷硬的躺在一側。
賀蘭月喜歡收藏這些漂亮的珠寶,其中價值最昂貴和漂亮的是一頂鑲嵌著海藍寶石的皇冠,那是賀蘭月十八歲成年時父母送的禮物,是由她的父親親手設計的。
可惜現在碎了一角。
在賀蘭月失明後不久,曾有幾個工人聯手將她收藏的東西以假換真倒賣了出去。
那些人隻知道珠寶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