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文老師聲音堅定:“賀蘭小姐,您放心吧,對於您來說,盲文會很簡單的。”
對於這種話賀蘭月懶得回,扯了扯嘴角:“一個月速成可以的吧。”
盲文老師一頓。
賀蘭月:“一天幾個小聲都無所謂。”
盲文老師來之前受過由紀的拜托,內心堅定,彆說一個月速成了,半個月速成他都要教下來。
在之前賀蘭月根本沒打算正視過自己的盲人身份,一朝失明從正常人變殘疾人,賀蘭月做的就是一個勁沉溺在悲傷裡,完全沒想過未來。
但今天接觸下來發現也沒那麼困難嘛,她的指腹摸索著那些一個個小點,利用一天的時間來熟悉它們,根本沒有她想象中的困難與難堪。
下午五點鐘整賀蘭月結束了自己的盲文教學,由紀送彆過盲文老師後再次上樓,敲門後推開門發現賀蘭月還在摸著老師留下的課本。
她如同孩童一般,一個點一個點的熟悉,念出口字音,念出的每一個音都慢半拍,但總算是念出來了。
由紀渾身的汗,看著眼前的一幕像是看一副破碎後又撚好的畫。
片刻後,賀蘭月偏過頭,長睫於傍晚的夕陽中輕輕落了下來,於她眼瞼處落了些許灰白陰影,她笑了下:“他該下班了吧。”
“喻先生打了電話說今天需要開會要晚一點。”由紀說。
賀蘭月點點頭,自如的起身走到陽台處,迎麵的風溫潤如撲麵的蝴蝶落在臉頰上:“孕早期需要多休息。”
由紀沒開口。
賀蘭月想了下,問由紀:“我的電話在哪裡?”
由紀一怔,從賀蘭月好久沒打開的抽屜裡找出手機給她,賀蘭月搖了搖頭,說:“幫我撥通我表姐的電話。”
自從賀蘭月失明後,她所有的財產都由表姐代為打理,包括父母留下的醫院之類的。
表姐賀蘭西和賀蘭月是不同類型的人,雖然也姓賀蘭,但是那種異常堅強的女性,堅持要白手起家,至今未婚。
電話很快接通。
“表姐。”
“你還活著呢?”
賀蘭月笑了聲:“是,還活的好好的。”
“有事?”
“我結婚了。”
“所以通知我喝喜酒?”
“不是,結婚的那個人懷孕了,想要麻煩你多照顧他一下。”
“怎麼你明天就要死嗎?”
賀蘭月哈哈大笑,對麵的賀蘭西忙得不行,賀蘭月像是放假一樣將所有的工作都甩給她當甩手掌櫃,而賀蘭月的父母也是一個出國一個呆在療養院將賀蘭家的東西都當做沒有一樣處理。
導致賀蘭西怨氣很重,她根本不覺得失明是什麼大事,隻是看不見而已,又不是死掉了,自己看不見都找看得見的人來工作,反正腦子還可以用來決策就可以了。
賀蘭月:“我又不能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