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剛做完任務回來吧。
柯巫好巧不巧地撞上了這一幕。
她有些驚怔不解地看著譚清露被強製戴上了電子鐐銬,女人臉上帶著倦色,像是沒睡好被人叫了起來。
譚清露和特警說了兩句話,柯巫沒聽清,特警眼裡滿是警惕與威脅,但譚清露仍然轉向她,緩慢地走向柯巫,沉重的腳銬拖行了很長一段距離。
刺耳地響。
譚清露離柯巫很近,近到柯巫能感受到她身上的體溫,偏低,譚清露應該冷了。
她伸出被電子鐐銬鎖住的手,將柯巫皮衣上的汙漬擦了擦,如同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譚清露差了柯巫一點個頭,她仰起頭,伸手拍了拍柯巫的頭。
柯巫的淺灰假發在地堡中染上了臟汙血跡,譚清露完全不在意。
世界都安靜了,柯巫像剛開機蘇醒一樣,她怔怔地眨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間不多了,大庭廣眾的,特警不能太讓譚清露自由,他扯了下電子鐐銬,女人就配合地轉身朝全黑警車走去。
柯巫對譚清露一無所知,她瘦長的身影不再慘白,而是在紅藍交織間變得不可捉摸。
警車後門“嘭”地一聲合上,特情員紛紛上車,一扇玻璃窗能看到譚清露的側臉。
柯巫像個麻木的木偶人,她看到譚清露轉過臉對著她露出了個笑,無聲地說:
“我走了。”
為什麼走,走去哪裡?
譚清露為什麼隻對極夜不同?
她為什麼被抓,她到底是誰?
名為譚清露的研究員為柯巫留下了巨大的謎點。
柯巫從未解開過謎題,她什麼謎題都沒解開過,她對自己仍是一無所知,所謂的死亡真相於她遙不可及。
她自覺自己落入了陷阱,有人布置誘餌,有人丟下繩索,讓她爬出去。
不爬,就死在毒蛇吐液的陷阱中。
爬了,就死在人類名為友好的困索中。
柯巫的迷茫,自始至終沒有改變過。
她該何去何從?
譚清露是誰,她在想什麼,期待什麼,籌謀什麼?
警車逐漸遠去,平日裡和譚清露共處的研究員們竊竊私語。
“叛國臥底”這一詞,流入了柯巫耳畔。
叛國,臥底?
譚清露是哪個國家的臥底?
柯巫該去哪裡找答案,該用何種分析思路來剖開譚清露的背景。
玻璃窗上的笑臉在黑夜中扭曲成了醜陋恐怖的麵具,直到警車消失成一個點,柯巫都沒收回視線。
吉栗想對柯巫說些什麼,最後還是垂下頭,重重地歎了口氣。她身後,秋瑜沒有猶豫地轉身上車,丟下了一句話:“繼續調查二分廠裡的其他可疑人員,沒有消息不許放任何人進出!”
說完秋瑜還留心著剛才要和她爭辯的吉栗:“你是要留下,還是打算旁聽一下譚清露的罪證?”
這話說的足夠狠且難聽,何況還是和譚清露共事過一段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