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清露把她當貓養嗎?
車窗倒映裡同樣有霍閃的球體,問題過後他就一言不發了,柯巫沒有強迫他的想法,她哪敢使喚他,萬一惹火他就是電擊伺候。
柯巫看著車窗裡的自己走神,她到現在隻記得自己的名字和年齡,相貌身高所有和人有關的記憶全部被模糊化。
魯伯特之淚實驗室的畫麵就像個身份證,柯巫要憑著這張身份證到處找自己。
懸浮車緩緩停在第一院,柯巫下車剛關上門,車身下方的地麵有一圈劃線,劃線內部凹陷出方形區域,懸浮車被存放至地下。
柯巫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停車的,不過想想也是,醫院附近人來人往,車輛存放確實要好好規劃。
柯巫走上人行道,霍閃自覺地跟在她右肩後方。
“賣花咯,新鮮剛摘的鮮花。”路邊有老奶奶手挎竹籃,籃子裡裝滿了沾帶露水的鮮花,她在柯巫路過時攔了點路,柯巫停下腳。
老奶奶笑起來麵上皺紋橫生,堆笑說:“小姑娘要去醫院探視嗎,買束花吧,大早上看到花心情都會好很多。”
鄧子顯入院以來柯巫沒關心過他,為了友好相處,她確實得表示一下。
於是柯巫乾脆買下了一花籃的鮮花,老奶奶直接下班,柯巫按照吉栗發的病房號順利來到了鄧子顯的高級病房。
“篤篤篤。”
病房門被敲響,病房裡大啃蘋果的鄧子顯一回頭送了句話:“哎喲,換頭發了?”
柯巫揚起的笑僵硬一瞬,“我來看你,鄧子顯先生。”
“還帶花了?”鄧子顯吃著東西嘴裡含糊不清,他半躺在床上伸手示意柯巫,“彆客氣,快坐,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病房中消毒水和空氣清新劑的味道混合,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柯巫皺了皺鼻子走進門,將花籃放在一遍。
“吉栗不在嗎?”柯巫找了張凳子坐,“你的傷怎麼樣,我以為你至少要七八天才會好。”
“她幫我買吃的去了,”鄧子顯說,“天天吃醫院的清淡飯菜嘴都淡出鳥兒來了,我傷好的很快,往死裡喝療愈藥劑死人都能醫活。”
柯巫:“......”
看的真開啊。
鄧子顯又啃了一口蘋果:“這次我是真沒想到,居然差點栽在這上麵,你發給吉栗的視頻我看到了,那什麼又是觸手護士,又是被旋腦殼的病人,你要是晚來會兒,我就得交代在這了。”
柯巫:“如果你沒有喝酒的話,理智應該在線。”
鄧子顯:“嗐,我當時確實喝了點酒,醉酒誤事啊。”
“至少你知道聯係我,還不算糊塗,”柯巫禮貌疏離地說,“來看你的事項已完成,我就不多呆了,希望你儘快好起來我們一起出任務。”
機器人就是機器人,說個話都跟在辦公似的。
鄧子顯默默吐槽,啃完蘋果隨手把核丟到牆角垃圾桶裡,隨口問:“你還有其他待辦事項?”
柯巫的坐姿堪稱標準,背挺的很直,手平放膝上:“第一院的輻射清除過程我想有很多細節沒有攝錄到,特情局應該需要問我一些細節,我來找吉栗也是為了這件事。”
“問我嗎?”病房門口傳來聲音。
吉栗手裡提著東西回來,看到柯巫有點驚訝,不過很快就說:“這個發色很適合你,機體修好了?”
柯巫從座椅裡起身迎她,對她微笑:“修好了,還裝了新裝備,不過...昨天又出了點事。”
吉栗:“什麼事?”
柯巫簡單敘述了一遍,病房裡三個人相對無言。
“暫時不用擔心,”柯巫安慰他們說,“如果我也有問題的話,譚研究員就不會放我出來了。”
擔心分很多種,擔心柯巫傷人,還是擔心柯巫本身。
吉栗試圖辯解:“我沒有懷疑你有問題,隻是沒想到會出這種事。”
沒有過多在這個問題上耗精力,柯巫看了眼視網膜內的時間,8:50,她來這裡的事情還有一件,寒暄該結束了。
柯巫直接問:“關於第一院和宋化的視頻你發給特情局了嗎,裡麵有很多內容缺失的部分,需要我去敘述細節嗎?”
這麼一說吉栗想起來了。
昨天她確實將種源視頻發給過秋瑜,秋瑜看過後確實提出過需要極夜確認一些細節,但當時吉栗回複說至少要兩天後。
再智能也得休息啊。
吉栗就一直沒有通知過極夜,她沒想到極夜的主動性這麼強,一人清除輻射區,捕殺異人,甚至主動要求提供細節口供。
操作流暢到有點過於驚人了,簡直就像一切都在極夜的預料之中,隻是早晚的問題。
這也屬於極夜的算法嗎?
吉栗走神了。
柯巫喊了她一聲,有些過分體貼地說:“吉栗,照顧鄧子顯很辛苦吧,醫院裡有醫用型機器人,你不用這麼勞累自己,他遇到傷害是他的問題,和你照看不當沒有關係。”
吉栗腦袋嗡了下,心口都像是被錘了一擊。
極夜的話就像戳著心窩說出來的,她敏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