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鬨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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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柴旺剛拖回一根竹子,坐在草屋門檻上抹汗喘氣。見柴玉回來,立馬又蹦又跳過來邀功,“大姐,我把竹子拖回來了。”

柴玉看了眼,挺長一根竹子,她豎起大拇指誇讚道:“很棒,是個男子漢了。”

柴紅也從屋裡出來說話,“大姐,粥煮好了,也給四妹喂了。”

這是也要她誇的意思的。

柴玉也沒吝嗇,同樣豎起大拇指誇了一句,“有你倆幫著乾活,咱倆的磚瓦房指日可待呀。”

柴紅不止一次聽到磚瓦房三個字,她認為起新房很費錢,磚瓦房就更費錢,自家雖然有了個小營生,但賺的那點離磚瓦房應該還是挺遙遠,遂問道:“大姐,咱們真要建磚瓦房嗎?”

“對,要建,便是一時建不起房子,也得有片院牆才行。不然等落了雪,山裡的野獸沒啥吃的,可能會下山來尋食,咱家房子不結實,再沒個院牆攔一攔,怕是一家人都要給野獸做點心了。”

說到野獸,柴紅不自覺打了個寒顫,眸光落在屋後的山林裡,“那,那是得有個院牆。”她不想給野獸做點心。

吃飽了飯,姐弟三個輪流抱著小四溜達一會兒消食,才接著坐下鋸竹筒。其實這活也不必她們親自乾,一來費事,二來做的也不夠精細,但柴玉去木匠鋪子問過,這東西人家要價兩文一個。

她一竹筒冰粉統共才賺幾文錢,光竹筒就得兩文,怎麼想怎麼不劃算。

或許改天可以問問花嬸子家願不願意把這活接了,畢竟農忙快結束了,閒著也是閒著。況且這玩意也不費力,就當是玩手工了。

夜裡,姐弟幾人都酣睡了,花嬸子家的臥房裡,兩口子正談論柴玉。

花大叔脫了外衣靠在床頭,問散了發髻通頭發的老妻,“那冰粉,柴家丫頭都送兩回了吧?”

至少他吃過兩回了,那滋味,吃上一口,一腦門暑意都消散了。

“嗯,是有兩回了。”

“趕明兒你看家裡還有啥菜蔬,折騰點給送去,半大丫頭養家也不容易。”花大叔道。

花嬸子放下篦子,吹了燈也上床躺下,“我知道,那丫頭日子確實苦,一家子重擔都叫她挑著了。”

家裡沒個貼心的長輩幫襯,自個兒還拖著三個弟妹,都及笄了,也沒個說親的敢上門。

不過那丫頭也是個有本事,敢想敢乾的,分家才這麼點日子,愣是折騰出一項營生來,看樣子還挺紅火,不然也不會才做兩天買賣就問她借羊角車說多帶貨賣。

那彆家不敢提親,她家還有個二郎啊……

想著想著,花嬸子一個激靈,往自己腦門上拍了一下。

花大叔扭頭看她,問咋了。

花嬸子啞聲道:“被夢魘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