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褚陽動了動唇：“你，剛剛……說什麼？”
他就這麼站著，低下頭，跟虞安安對視。
虞安安歪歪腦袋，懵懵懂懂地又重複了一遍：“褚……陽？”
虞安安又捏了捏裴褚陽小臉。
乘裴褚陽不注意，虞安安又靠近了他點，彎起眸子嗅嗅香香人類身上特有香香味道。
好香~~
虞安安偷偷想著，要不一會兒，魚魚再假裝不小心地抱一抱？
裴褚陽沒發現虞安安小動作，身體僵了好一會兒，才闔下眸子，聲音低低地說：“謝謝。”
虞安安眨巴了下圓眼。
她不太懂香香人類為什麼要突然對她說謝謝。但，雖然不懂，她也還是試探著軟乎乎學：“寫~蟹~？”
裴褚陽笑了下，然後牽著虞安安往中庭走去，“我先帶你去花園轉轉吧，這邊花園很漂亮。一會兒再回房間也不遲。”
裴褚陽回憶了一下，小人魚在遇到他之後好像都沒怎麼出去玩過。
雖然裴褚陽自己就是個小朋友，也沒什麼養小朋友經驗，但理論知識還是知道一點。總是一天到晚悶在房間裡不好，是曾經管家和傭人經常勸他話。
他心底還打著小算盤。
正好，看看小人魚喜不喜歡給她建湖。要是不喜歡，再讓管家把海水運過來填上——裴褚陽還是沒放棄運海水這個想法。
“花園側麵有個湖泊，你……”裴褚陽假裝隨口道，“你可以看看合不合你心意。”
他挪開視線，耳尖微紅：“莊園裡沒什麼人，中庭是個隔斷。傭人一般情況下，除了早晨打掃也不會亂走。你到時候可以把魚尾巴放出來，在湖裡遊幾圈。”
這還是裴褚陽第一次正兒八經地給虞安安什麼東西。
他有點緊張，不知道虞安安會不會喜歡。
虞安安點點腦袋：“嗯！”
虞安安好像就沒怎麼用魚尾在水裡遊過。幾次魚尾出來，也隻是在水裡泡著。
不過，裴褚陽不說還好，這麼一說，走著走著，虞安安忽然就覺得自己腳踩在地上有點發軟。
虞安安牽著裴褚陽，步子越走越輕飄，最後，一個趔趄，差點來個平地摔。又在倒下去前一秒被裴褚陽及時拉住。
“砰。”
兩個人一起摔在了地毯上。
響聲在空曠挑高走廊內隱約還有點回音。
“……嗚嗷？”虞安安茫茫然地瞅被她壓在身下裴褚陽。
裴褚陽慢慢抬起一隻手，在虞安安視線裡，沒什麼表情地擋住自己臉。
擋住後，他才輕“嘶”了口氣。
莫名熟悉場景。
裴褚陽高估了自己，也輕估了小人魚。
他以為他能拉住虞安安。但顯然，失敗了。自己還被一起帶了下來……有點丟臉。
虞安安魚尾正正好好壓在裴褚陽腿上，此時有點不安分地扭扭再動動，把底下裴褚陽壓得更嚴實了。
虞安安褲子也被魚尾撐破，隔在兩人中間。
裴褚陽抿唇，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慶幸這邊沒傭人看到虞安安尾巴，還是該懊惱現在孤立無援。
他睜著黑眸，好聲好氣地跟虞安安打商量：“你可以先下去嗎？”
虞安安這麼壓著……他起不來。
虞安安聽懂了。
她從裴褚陽身上咕嚕嚕滾了下去。
裴褚陽爬起來，然後蹲下身，跟趴在地毯上正仰頭望他虞安安對視。
虞安安見裴褚陽站了起來，就收回視線，試探著動動自己藍盈盈魚尾，也想站起來。
然而半透明尾鰭剛揚起一點弧度，又無力倒下。
“……嗷？”虞安安有點懵。
裴褚陽端詳虞安安片刻。覺得如果硬抱，應該也不是一點也抱不動。
於是裴褚陽一本正經地朝虞安安伸出手，低聲詢問：“那……抱抱？”
小人魚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能拖著條魚尾滾去湖邊。
虞安安正糾結呢，聽到這話圓眼倏地一亮，連忙伸出兩隻小手：“抱~”
“砰。”裴褚陽被虞安安再一次撲倒在地。
不過這次，虞安安兩隻腳丫子回來了。在厚厚長外套下露出半截光溜小腿。
裴褚陽：“……”
所幸，這邊離湖不遠。
等裴褚陽帶虞安安走到湖邊時候，已經什麼送驚喜緊張想法都沒有了，隻擔心虞安安會不會著涼。還特地把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了虞安安身上。
他扭頭對虞安安道：“下去試試看？”
不等虞安安回答，裴褚陽又接道：“如果覺得冷，我們還是回房間。”
裴褚陽不知道虞安安會不會適應冬天湖水。
如果不適應……或許應該購入什麼溫泉山莊？裴褚陽這麼思索著。
他默默把溫泉劃到自己計劃小本本上。打算一會兒回去後給管家打個電話。說不定小人魚會更喜歡溫泉呢。
“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