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易槐的心情很好。
今天的魚蛋動了一下,雖然細微到幾乎無法察覺,還是被段易槐敏銳地捕捉到了。
但段易槐又等了好半天,沒見蛋有什麼後續動靜。
於是段易槐蹲在放魚蛋的窩邊,動作輕柔地摸摸魚蛋尖尖,歎道:“你可快點出來吧。你兩個哥哥三個月就破殼了,你這個小家夥,怎麼孵了一年了還不想出來呢?”
“外麵多好玩啊。”
“爹爹給你造的遊樂園都竣工了。”段易槐摩挲自己的下巴,沉思:“還是說,你不喜歡遊樂園?”
“那等你出來咱們再玩其他的好不好?”
“想要什麼爹都想辦法給你搞到。”
“……不過如果是航天母艦這種,可能需要點時間滲透技術,幾百年什麼的。”段易槐哄起蛋來謊話都不打一下草稿——
反正隻要魚崽子肯破殼,那都是之後的事情了。
如果寶貝蛋蛋真的想要,段易槐也不是不能想辦法努力去涉及一下這個領域。
段穀南是段易槐的大兒子,段依風是他的小兒子。但就連最小的段依風,從破殼到現在也有二十幾年了。
段穀南就更不用說,應該一百來歲?段易槐記不清了,當初他還年輕的時候,段穀南一度比他還來的要穩重些。
而段旭堯雖然是段易槐沒小多少的弟弟,卻是個不婚族,一天到晚就知道工作工作工作,壓根沒打算找伴侶,更彆說魚蛋了。
因此段易槐手裡這顆蛋,算是他們這一大家子裡唯一的寶貝蛋蛋了。
——可惜,這顆寶貝蛋蛋似乎並不太想出殼。
為什麼呢,段易槐想不通。
段易槐一邊思索,一邊打電話撥給了在全世界藝術巡演的妻子秦飛瑤。
秦飛瑤是條充滿了藝術細胞的人魚,在跟段易槐一起守蛋守了三個月之後沒能忍住,又出去尋找靈感順便辦畫展了。這一出去,就是幾個月回來瞧一眼蛋,再匆匆離開。
用秦飛瑤的話來說,雖然她愛她的小寶貝,但她也愛她的藝術。所以寶貝蛋蛋就拜托段易槐好好照顧了。
“喂,親愛的?”秦飛瑤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背景是一陣悠揚的鋼琴樂曲,很符合秦飛瑤的喜好。還有點人聲嘈雜,大概率又是在哪個藝術展廳了。
段易槐道:“蛋。剛才動了一下。”
還以為有什麼大事的秦飛瑤:“……那,可真了不起?”
在段易槐說出“蛋”這個字的時候,秦飛瑤以為自己的寶貝蛋蛋破殼了,連最近一班的機票都在這兩秒鐘的時間裡找好,就差付款了。
段易槐強調:“它動了一下。”
秦飛瑤無奈:“但,親愛的,你大兒子和小兒子從一個禮拜開始就會動了。”
快破殼的那段時間,甚至還能活蹦亂跳地在毛茸茸的地毯上到處亂滾。
段易槐:“……”
他直截了當地掛斷電話,並打給了段穀南。
“父親?”段穀南冷淡的聲音響起。
“蛋在剛剛動了。被我看到了。”段易槐清咳。
段穀南:“……您確定?”
不怪他懷疑,實在是這顆蛋安分了太久,要不是還能感受到一點生命氣息,他們都要以為是顆死蛋了。
“這還能騙你。”段易槐篤定道:“我覺得它馬上就能孵出來了。”
段穀南那邊傳來一陣動靜:“好的,我立刻過去一趟。”
說完,就掛了電話。
聽著手機裡傳來忙音的段易槐:“……”
他慢悠悠補上一句:“那還是沒有那麼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