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拍MV,突然出了事故。
沈可宜裙子勾破了。
夜晚光線比白天暗,教堂裡陳舊物件多,她跑過時沒注意,刺啦一聲,小腿位置勾掉挺大一塊紗。
導演趕緊喊過造型師問有沒有處理辦法。
造型師跑過去檢查了一會兒,為難搖頭:“這是專門訂製的紗,替換一塊拍出來會很明顯。”
導演臉色唰地青了,氣急敗壞吼沈可宜:“沈可宜你耳朵聾了?提醒幾遍那邊有鉤子,你偏往那邊瞎走,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沈可宜臉皮瞬間漲得通紅:“對不起導演,我沒注意。”
汪景趕緊過去找導演道歉,低聲賠著好話,導演對事不對人,聲音越來越高:“和我道歉沒用,這也不是浪費我一個人的時間。本來拍攝時間就緊張,明天還要去另一個地方取景,她現在道歉倒是輕鬆,可接下來怎麼拍?總不能整個組為她一個人停擺,這燒的都是錢!”
訓斥的話在教堂裡回蕩,全部工作人員都憋著氣不敢出。
沈可宜站在原地,局促不安攥緊裙紗,她出道不久,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完全沒有處理經驗。
導演還在喋喋不休罵著,聲音在諾大的空間回蕩,每一個字都重重敲在沈可宜心上。
她不想哭,卻控製不住,眼眶酸澀發燙,覺得實在太丟臉。
她低頭不想彆人看見她哭,不斷道歉:“對不起,真是對不起……”
“張導,讓我試試吧。”突然,一道溫和聲音響起,“我看那塊紗破得不算厲害,有辦法能補救。”
腳步聲漸進,視線裡出現一雙黑色皮鞋。
啪嗒。
滾落的淚水落在手背。
朦朧中,沈可宜看到一個男人在她麵前半蹲下來。
男人問造型師要來剪刀和針線,剪刀利落剪開其餘的紗,大小相同兩條紗一疊,針線靈活穿梭,裙麵那層紗轉瞬變成六個精巧的蝴蝶結,露出裡麵的淡金色緞麵。
比原設計的端莊優雅,添了幾分靈動俏皮,像是在裙子上施了魔法。
“好了。”
男人起身離開,沈可宜慌忙抬頭,視線裡男人背影清瘦,是他,Oxygen的新成員,他叫——
“薑白真有你的啊。”導演一改之前的震怒,笑容滿麵問,“以前學過裁縫?”
薑白將剪刀針線還給造型師,一如既往的說辭:“一點點。”
“薑白?”
沈可宜小聲重複了一遍,心跳的頻率比往常快了那麼一點。
插曲過去,拍攝加緊進行,到淩晨2點,總算拍完,陸季天早困得不行,回酒店路上一人占了第二排座位,躺著睡得歪七扭八。
蔣珈琛隻好走到第三排和薑白,顧徐他們坐一起。
位置一下狹窄起來。
蔣珈琛眼睛都累得睜不開,他坐在靠過道的位置,頭往外一歪便睡得死沉。
薑白坐中間,同樣也很困,但頭往哪邊歪都不是。
右邊蔣珈琛,坐邊顧徐。
最後他往後仰,翻出眼罩戴上,直著睡著了。
車在黑夜裡安靜行駛著,睡著睡著,薑白頭往右往下滑,快碰到蔣珈琛肩膀,突然,一隻手從薑白背後穿過,微涼的手及時接住薑白微暖的臉頰,輕輕往上一抬,薑白轉了方向,頭往左直接靠到顧徐肩膀。
薑白一路睡得熟,到酒店被叫醒,他踩著棉花一樣下車進房間,閉著眼睛洗完澡直接撲倒在床上。
迷糊間,好像聽到有人說:“你的床在隔壁。”
薑白抓緊被子,沒有理會直接裹著翻身。
顧徐看著被霸占的床,沉默幾秒,他抓過包翻出煙,拿著去陽台,關好玻璃門,他懶懶靠到欄杆上,抽出支煙點燃。
突然回頭瞅了眼,莫名其妙掐滅煙,若有所思看著薑白。
青年睡相不算好,卷著被子抱在懷裡,一隻腳伸出來,搭在被條上。
今天他在車內聽到了薑白和蔣珈琛的對話。
看似薑白接近蔣珈琛是為了更快融入Oxygen,但他總感覺,薑白不像真來當明星。
他有其他目的。
像上次故意灌醉陸季天一樣,他現在接近蔣珈琛,都是為了那個目的。
這時薑白翻了個身,雙腿往下一蹬,堪堪蓋他身上的被子掉到地上,睡衣蹭得卷起來露出一截腰肢,空調打得低,他似乎有點冷,手胡亂在床上摸著,半天沒摸到被子,他嘟噥一聲,卻也不睜開眼,蜷縮著繼續睡。
寧願冷著。
顧徐:“……”
又等一會兒,見床上的人還是沒有動靜。他推門進去,撿起地上的棉被丟到另一床,然後提起那床的乾淨被子,輕輕蓋到薑白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