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子易真他媽豬隊友!】
……
屋頂噴水不停,很快積水沒過馮子易和薑白腳踝。
薑白有窗簾遮擋沒太過狼狽,馮子易則淋成一個狼狽落湯雞,他急得不行,勉強抓住書桌的一角,不停衝薑白嚷嚷:“你快讓它停啊!”
“你還沒有找到線索嗎?”
“我扛不住了,你快打開門啊!”
薑白回答言簡意賅:“辦不到,沒線索,打不開。”
就在兩人說話間,水已經積到他們膝蓋,馮子易咬著牙,他懂這種套路,不到危機時刻體現不出能力,薑白肯定是等到最後一刻才會發力。
他不能慌,能等就能贏。
然而水位線越來越高,即將到他胸口,而薑白那邊,剛到腰線,薑白也沒任何行動。
馮子易這下有些動搖了,難不成薑白真沒看過劇本?他試探著問:“你真沒辦法?”
薑白彎起嘴角:“有辦法,也不會和你一起泡這兒不是?”
馮子易:“……”
眼瞅著水淹到他下巴,全然陌生的死亡恐懼逼近,馮子易終於扛不住,他拚命按手表求救:“讓我出去,我退出!我不參加了,我要退出!”
頭頂的噴頭立即停止噴水,搖晃的水麵也漸漸平穩。門那邊的天花板挪開一塊,康瑞年往下探出頭,招呼馮子易過去。
馮子易趕緊貼著牆過去,樓上還有兩名工作人員,各自抓馮子易的一隻手,將他提上去。
馮子易迫不及待爬上去,這破節目玩命,他不要參加了!根本沒管還泡在水裡的薑白,還是康瑞年主動問薑白:“薑白,你要放棄嗎?”
薑白不等機關再次啟動,拇指按下水晶球的開關。
歡樂的聖誕曲再次響起,而沒到他胸口的水,隨著打開的排水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流走。
薑白拿出水晶球,衝著康瑞年笑笑:“我暫時還能應付。”
康瑞年意料之中一笑,馮子易本來要走,現在見屋裡的水退下去,他腦袋再不靈光,也反應過來薑白早知道怎麼關掉機關,他是故意等他主動退賽!
馮子易頓時又氣又怕,氣他輕易中薑白的圈套,怕的是,薑白竟然挑這種時候套路他,難道他堅持不退節目,薑白要跟著他一起被水淹沒?
馮子易脊背瞬間爬上蝕骨的涼意。
他偷偷再往下麵房間看了一眼,水已經儘數退光,青年好似剛才無事發生,繼續查找線索,彎彎的眉眼,不笑也微微上揚的嘴角,看起來比綿羊更要溫和無害。
可怕。
薑白真他媽……可怕……
馮子易忍不住一陣後怕,他甚至不敢再看薑白,不等康瑞年帶路,他拔腿就溜,再沒回頭。
砰!
與此同時,厚厚的門板一聲巨響,轟然倒地。
康瑞年還趴在天花板上方,不知道發生什麼,他往下探過頭,就看到一道挺拔的熟悉身影走進房間。康瑞年噎了一下,才緩緩吐出幾個字。
“顧徐,你破壞道具。”
顧徐淡淡回他:“規則沒有提不可破壞道具。”
康瑞年:“……還真沒有。”他笑笑縮回頭,重新蓋上天花板,“走了,祝你們接下來好運。”
房間防水做得好,顧徐並不知道房間差點被水淹沒,他聽到廣播通告馮子易退賽,擔心房間裡有奇怪的東西,就踹門了。
走近看到薑白身上濕了一半,工裝褲防水沒什麼事,黑色帆布鞋濕了個徹底,圓領t也濕透了,衣領因為重力往下掉了些許,露出他漂亮的鎖骨和一塊雪白的皮膚。
顧徐不著痕跡擋住攝像頭,問薑白:“剛才出了什麼事?”
薑白幾句話說明情況,也沒問顧徐怎麼踹門,換成他被擋在外麵,他也會選擇踹門。薑白自然拉住顧徐的手臂走到床邊,示意他看頭頂那朵玫瑰花雕。
“日記寫瑪利亞睡覺有水落到臉上。”薑白說,“就是這個位置,你試試能不能打開,我先擰一下水。”
薑白揪起衣角,用力一擰成麻花,接連不斷的水掉進地毯,來回兩次,衣服總算輕盈,也不再緊緊貼著身體,這時顧徐聲音也傳來:“打開了。”
玫瑰花雕後麵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堪堪能容納兩個人。
顧徐利落先爬上去,然後伸手去接薑白:“手。”
薑白立即踩上床,手剛遞給顧徐,顧徐就輕鬆把他拉了上去。薑白:“……”是他太輕,還是顧徐力氣大?
通道漆黑不見五指,薑白上去什麼都看不清,狹窄的空間裡,他幾乎是貼在顧徐身上。
顧徐身體不像以往那樣冷,但也算不上多溫熱,隻是薑白剛剛泡過水,身上涼,現在貼著顧徐,覺得他像火爐一樣,貼著很暖和。
薑白無意識往他那邊貼過去,嘴裡說著話:“稍等,我開下手電筒照亮,看不清環境。”
手電筒被薑白塞在膝蓋的口袋裡,他艱難伸手往下摸索:“你稍微側一下,我——”聲音戛然而止。
薑白猛地縮回手,手指間還殘留著剛才的溫度。
他瞳孔驀然睜大。
他剛剛是不是摸到了……
此時屏幕全黑,觀眾什麼都看不清,隻能聽到兩道淺淺的呼吸聲,隨即,薑白低低咳了一聲,嗓音頗有些僵硬:“不好意思,剛剛對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