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偉倫臉色再次恢複紅潤。
離開電視台,除了顧徐和薑白,其他人都沒消化過來早上接連而來的大餅。
尤其蔣珈琛。
寧姚懷孕和國際音樂交流會接踵而來。他的心情在害怕和開心之間來回激烈碰撞。
他完全不敢深想,如果在這個節骨眼爆出寧姚懷孕的事,他是否會害死整個團。
整個下午跑行程,蔣珈琛都心不在焉,等他回神,已經是回宿舍的路上,而保姆車裡,沒有顧徐的身影。
蔣珈琛穩了穩心神,他下意識問薑白:“白白,老顧人呢?”
薑白搖頭,他也不知道顧徐去哪兒,吃完飯,顧徐說有事就走了。
不過看顧徐神色,應該是件不錯的事。
薑白想著,又低頭去看機票了。
今年國慶和中秋一起放假,這幾個月出新專忙壞了,黃荷特意給他們空出七天假期休息,薑白打算回一趟老家。
一來他外公喜歡熱鬨,每年小輩無論多忙,都會在中秋回去陪老人家過節。二來是福利院水果供應的事,他要親自回去交代。
陸季天在玩著手機,餘光卻不時瞄著薑白,見他在看機票,陸季天問:“哥,你國慶回家啊?”
薑白選好航班,隨便應了一聲:“嗯。”
陸季天瞎按著屏幕,小人慘叫一聲也沒管,眼神四處亂飄:“聽說川西那邊風景特彆棒,山清水秀,氣候宜人!”
“嗯。”
陸季天暗示性極強地說:“我還沒去過。”
“嗯。”
“哥……”陸季天眼巴巴望著薑白,隻差沒把“乾脆我去你家過節”直白說出口。
薑白沒再接話,他已經到了付款頁麵,卻遲遲沒有付款,他想到什麼,又關掉了頁麵。
與此同時,顧徐到了熟悉的刺青店。
破舊的老街道,不到八點,許多店鋪已經關門,隻有幾個賣烤串的小店和一家成人用品店,一個小賣部還開著,小賣部往裡走,有一塊寫著“刺青”的牌子,木門開著,有一個樓梯上去。
顧徐壓低帽簷,彎身從低矮的門裡進去,踩著木樓梯上了二樓。
二樓的門敞開著,一個莫西乾發型的年輕男人在收拾著櫃台,聽到動靜,男人沒抬頭:“今天不接單,歡迎下次光臨。”
顧徐撩開印著招財貓的門簾直接進去,男人“嘖”一聲放下抹布,抬頭見是顧徐,他又笑起來:“是你啊。”看眼時間,挑眉,“不容易,竟然早來十分鐘。”
顧徐沒理他的揶揄,熟門熟路往裡麵的房間走:“開始吧。”
男人習慣了顧徐的冷漠,他關上門,先去仔細洗乾淨手,然後才往裡走,問顧徐說:“這次紋哪兒?”
顧徐脫下外套,背對著門,他迷彩t下麵的蝴蝶骨隱隱凸出來,他聲音又低又淡:“肩胛骨。”
男人怔了一下,一邊往外拿工具,一邊說:“你左邊肩胛骨不是紋了?要洗?肩胛骨肉薄,除了紋起來比其他地方痛,洗也會更痛。”
“右邊。”
男人嘴巴微張,半晌才吐出幾個字:“顧哥就是牛逼,直接紋一對翅膀出來。”他問,“這次紋什麼?”
顧徐脫掉t,露出精瘦的上身。
“jiangbai。”
薑白。
薑白回到宿舍,不到九點,他一回房間就給蔣芸芬電話。
這時間,不到蔣芸芬睡覺時間。
結果一接通,歡聲笑語一片,尤其蔣芸芬的笑聲最為突出:“杠上開花!雙倍!”
薑白:“……”
蔣芸芬收完錢說:“你們先打著,我家大明星的電話,這裡吵得我都聽不清。”
椅子拖地的動靜,薑白耐心等著,大概半分鐘,蔣芸芬應該是回到樓上房間,周圍安靜下來。
蔣芸芬聲音又響起:“乖兒子,你回來的機票買好沒?”
“還沒。”
“什麼!”蔣芸芬聲音瞬間拔高,“你外公前幾天可就開始催了,說今年一個不許少。”
薑白握著手機倒到床上,嘴角從開始就沒下來過:“還沒買,又不是不買。”
蔣芸芬知道薑白在逗她,笑著罵了一聲“臭小子”,這才說:“你外公也是,死活要待在老家,不願意到市裡,市裡有花燈會多熱鬨喜慶啊。”她絮絮說半天,才想起來問薑白打電話有什麼事,“兒子,找媽什麼事?”
“媽。”薑白眼睛清亮,“今年中秋,我想帶一個人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