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白這時候才看到猛男群的聊天記錄,他快速瀏覽完,他確實有很多東西還需要學習,不過顧徐說他有一樣不會,他還真有點好奇,他問顧徐,顧徐過了會兒才回答:現在不是告訴你的時候。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越不知道越好奇,薑白被挑得有點心癢,他問:這個東西是你會的?
顧徐:我很會。
薑白:……
隔著屏幕,顧徐都能想象薑白此刻無語的臉,他勾唇,發了句語音:不用急,以後會教你。
薑白想回他沒有急,不過仔細想,他其實,真的挺想知道顧徐會,但他不會的是什麼。薑白回顧徐一句:好像著涼了,先不說了。
他剛和蔣芸芬打電話就覺得有點不舒服,他估計是他這兩天沒吹乾頭發睡覺,加上今天去雪山頂滑雪,著涼了,就泡了杯感冒衝劑灌下去。
但到晚上,他症狀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更嚴重。嘴唇都燒成深紅色,渾身酸痛,除了偶爾喝口熱水,其他都沒胃口。
楊園園想給薑白煮點白粥,打電話問酒店,回複說後廚沒有米,要是有米,可以借廚房給他們使用。
楊園園一陣無奈,現在大半夜,離滑雪場最近的小鎮也有100多公裡,再說就算去了,超市也不一定有米。
楊園園隻好給薑白泡了杯原味麥片,薑白吃不下,讓楊園園放著,他待會兒再吃。
一堆人全擠在薑白房間,黃荷感覺這樣空氣都不流通,薑白更難受,便讓其他人先出去,蔣珈琛和楊園園,黃晶晶他們就都走了,唯獨陸季天不想走,磨磨蹭蹭半天還在薑白床邊,黃荷見陸季天腳底黏膠水一樣,看他一眼:“怎麼了?”
陸季天現在懷揣大秘密,是無比心虛,總覺得黃荷眼神看穿一切,他拔腳就跑:“馬上走!”
黃荷:“……”
黃荷又守薑白一會兒,等薑白睡著,她便離開了。等下樓到客廳,黃荷才發現不對勁,今晚一直沒見顧徐,她問在收拾東西的楊園園:“顧徐呢?”
楊園園回:“傍晚他把行李搬到彆墅就出去了,好像有什麼事。”
顧徐做事,黃荷向來放心,她點點頭,回房間跑溫泉去了,林間彆墅有兩層,共有六間房,每間房都有單獨溫泉。
*
薑白難受得厲害,強迫自己睡了會兒,又難受醒了,渾身滾燙,人病的時候都格外脆弱,薑白也不例外。
他縮在被子裡,開始數他的過錯,一,睡覺不吹乾頭發,二,滑雪時候太浪,專往迎風坡滑,三……薑白想不起來了。
哢嚓。
這時,門那邊響起細微的動靜。
薑白現在當然沒聽見,他還在絞儘腦汁想他第三處錯誤,正病怏怏想著,鼻尖忽然鑽進一股糯糯的米香味。
薑白肚子立即叫了。
稀飯?
他是病出幻聞,還是餓出幻聞?
薑白抬手,困難撩開被子一條縫隙,往外一瞅,暖色燈光下,顧徐將冒著熱氣的稀飯放到床頭,手腕處還掛著寫著中文的塑料袋。
顧徐聽到動靜,側目一看,準確對上那雙又黑又圓的眼睛,看著比平時要遲鈍不少,薑白啞著聲音喊:“顧徐?”
“嗯。”顧徐應了聲,“起來吃點東西再睡。”
顧徐拉過凳子坐下,往外拿塑料袋裡的東西,第一包是涪陵原味榨菜,第二包是涪陵脆口蘿卜乾,第三瓶是夾江豆腐乳。
薑白饞蟲來了。
“哦。”他掀開被子坐起來,拉直枕頭靠著,視線落在豆腐乳上就沒挪開,顧徐測了下碗的溫度,太燙他用紙巾包了兩圈,才遞給薑白,薑白接過,果不其然吃碗裡是煮得糯糯的稀飯。
知道薑白沒胃口吃太乾的粥,顧徐特意熬得很稀,薑白低頭,就著碗沿連喝好幾口,還差點被嗆到。
顧徐正在擰豆腐乳的蓋子,見狀趕緊騰手給薑白順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沒人和你搶。”
薑白也有些不好意思,他彎起唇角:“有點餓。”他剛看見了塑料袋的Logo,猜到顧徐是開車去小鎮買的米和小菜,他鼻子莫名有點酸,手用力捧著碗,“謝謝。”
顧徐看他鼻尖紅彤彤,心想薑白也太容易感動了,不過一碗稀飯。他頓時警報拉滿,這可不行,太容易被拐走了。
顧徐擰開豆腐乳,又撕開一包涪陵榨菜,直接拿著遞到薑白麵前:“煮了一鍋,你想吃多少都有。”
薑白小幅度動了動頭,他現在動一下都難受,吃飯時薑白向來都很安靜,房間裡飄著榨菜脆脆的動靜。
一頓清淡鹹香的稀飯吃完,薑白感覺舒服不少,顧徐拿著碗筷出去了,剛吃完東西,薑白無法睡,他刷了會兒手機,看字一個比一個重影,他又丟開手機,視線挪到全玻璃陽台的溫泉。
他是風寒感冒,泡溫泉可以促進血液循環,排出寒氣。
薑白休息差不多半小時,便掀開被子下床,他穿的睡袍,他往溫泉走,手落到腰間,正要解衣帶,忽然想到門沒鎖,他又轉回去鎖門。
剛到門口。
哢嚓。
門從外麵打開,顧徐去而複返。
顧徐見薑白起床,眉頭微皺:“怎麼起來了?”
薑白遲鈍地眨了下眼:“泡半小時溫泉驅寒再睡。”
聽到泡溫泉,顧徐眉頭就舒展開了。薑白以為顧徐掉東西在他房間了,來找東西,他咳嗽幾聲問:“你落東西了?”
“沒有。”
這下薑白迷糊了,他現在腦子本來也不太清醒:“那你來乾嘛?”
顧徐:“你現在的狀態,能一個人泡溫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