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中國的外交官出道嗎?會好多種語言哦。”
“不對,不是20,他唱了21種!”這時有人尖叫,“他的手剛剛不是在表演,他是在打手語!他在為聾啞人唱歌!”
現場直接掀起了音樂會開始以來的最,此起彼伏歡呼薑白的名字,不會中文,發音有些奇怪,但整齊劃一,聽起來相當壯觀。
……
後台,謝國韻,黃荷,蔣珈琛,一眾工作人員全都震撼了。
知道薑白厲害,不知道,他竟恐怖如斯,甚至連聾啞人都考慮到了!謝國韻想,不愧是清北特招的天才,在這樣短的時間裡,隻有他,才能完成這不可思議的表演。
陸季天更是從頭到尾,眼睛都忘記眨,崇拜望著舞台中央,似乎、不,就是在閃光的青年。
萬千燈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站在萬人中央,就像是一座高不可攀的高峰,如此閃耀,如此亮眼,又如此的,遙不可及。
漸漸的。
陸季天眼裡的光黯淡下去。
交錯著的挫敗感和自卑湧上心頭,以往,陸季天覺得他挺優秀的,可在薑白麵前,他那些優秀簡直不值一提,甚至,算不上優秀。
他覺得,他離薑白好遠,本來已經很遠了,現在,越來越遠了。
陸季天眼眶酸酸的,他揉揉鼻子,收回了一直看著薑白的視線。
……
在滿場口哨和歡呼聲中,薑白謝幕下台。
他額頭上滿布細密的汗水,他沒有第一時間休息,走到同樣打拍子打得很累的沈有為麵前,伸手微笑:“合作愉快,沈老師。”
沈有為也露出微笑,緊緊回握住薑白的手:“非常愉快,薑老師。”
遠處目睹這一切的金製片氣得牙癢。
他攥緊手,不好在外麵發作,隻好氣憤甩手,回到休息室裡,砰砰砰!金製片惱怒推掉桌麵的所有東西,悉數砸到地上。
叩叩。
敲門聲響起。
金製片靜止了幾秒,才收回手,挪動椅子將摔碎的東西擋住,整理了一下外套,嘴角揚起笑容,這才過去開門。
結果門剛打開,他笑容凝固。
音樂會的負責人提著一袋礦泉水,旁邊幾個工作人員扭著一個垂頭,穿著黑衣服的男人,負責人表情很冷:“金先生,我們收到舉報,你叫人在其他嘉賓的水裡下了不明液體,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砰!
金製片嚇得一個沒站穩,身體砸到門上,發出重重一聲。
薑白用20 1種的語言演唱的視頻很快被上傳到油管,不到兩個小時,播放量竟然破了億,且每秒都在以萬為單位增加。
國內更是爆得屠版熱搜。
這個音樂節以前舉辦過幾次,國內沒有絲毫熱度,但這次oxygen表演,加上薑白的驚豔演出,各大網站頭條都是薑白的演唱視頻。
薑白的超話,不斷有人發帖。
“我閨蜜在德國留學,現在不斷有人問她薑白有沒有推特和臉書。”
“我在紐約工作,現在同事要我下次帶薑白專輯當禮物,哈哈哈。”
“哈哈,一模一樣,我有國外顧客打電話問我能不能幫搶白白演唱會門票。”
“嗚嗚嗚,我們都沒看過白白現場,國外的妹子先看了,羨慕。”
“大白白什麼時候開演唱會啊!想看!”
“白白穿唐裝猴猴看!夢一個他穿漢服qaq。”
“白白真的爆了!我之前追其他星認識的越南粉和泰國粉,全都在群裡瘋狂求白白和老顧的資源!”
“……那什麼……我朋友,櫻花妹,現在已經在東京飛首都的飛機上了……不是一個人,是一群人組團,要給白白接機。”
“嗚嗚,我感覺不會兩種語言,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白白的粉了,不說了,我決定閉關看書,集美們,咱們2021見!”
“……你真沒誠意,還有一個月就是2021!”
“哈哈哈,我怎麼可能這麼久不見白白!一個月夠有誠意了。”
……
當天晚上,薑白的微博粉絲量以一個恐怖的速度增長著,他最新那條魚香肉絲的微博,評論也在不斷增加,除了中文,還多了許多英語,日語,泰語,法語……場麵極其壯觀和熱烈。
而這一切,薑白還渾然不知。
音樂會結束,醫生給沈有為做了全身檢測,確定隻是短暫性失聲,不會對聲帶造成影響,等藥效過去便會恢複聲音。
謝國韻心頭最後一塊大石頭落地,高興請大家去宵夜慶功,意外的,最喜歡熱鬨的陸季天把黃荷拉到一邊。
“黃姐,我有些不舒服,我不去了。”陸季天垂頭盯著鞋尖。
黃荷第一次見陸季天這樣,她看眼被眾人圍著的薑白,再看眼陸季天,理所當然想岔了。
她當陸季天是小孩心性,以前他是團寵,現在大家都圍著薑白,陸季天不適應,心裡不舒服了。
黃荷拍拍他頭,安慰他說:“你還小,還有進步的空間。”
陸季天嘴巴張了張,他想說他再進步,也趕不上薑白,不過說出來怪沒意思的,他抿著唇,“哦”了聲,又說:“我現在隻想回去睡覺。”
黃荷拿他沒辦法,她思考幾秒,喊蔣珈琛過來:“阿琛,你先送季天回酒店,等他睡著你再過來。”
蔣珈琛應了聲,陸季天卻突然炸了,他眼睛有些紅,氣呼呼說:“我不要人送,我又不是小孩。”
黃荷還在笑:“是是是,你不是小孩,我這不是有東西讓阿琛回酒店拿,他順路送你回去。”依舊是哄小孩的語氣。
陸季天胸口像是堵著好幾團棉花,偏偏他還什麼都做不了,他死死咬著牙,轉身拉開車門坐進去,扭著頭不說話生悶氣。
黃荷和蔣珈琛對視一眼,黃荷搖搖頭,輕聲說:“看好他點,彆讓他出事。”
蔣珈琛點頭,彎身坐進車裡。
陸季天沒理蔣珈琛,全程隻留給他一個後腦勺,蔣珈琛笑著搖頭,路過一家24小時便利店,他讓司機停住,下去買了幾大袋薯片回來。
陸季天毫無反應。
蔣珈琛這才覺得有點不對勁,他給黃荷發信息:“黃姐,他到底怎麼了?最愛的薯片都沒反應。”
黃荷便把她的猜想和蔣珈琛說了,蔣珈琛覺得有理,坦白說,他也嫉妒薑白,薑白總是能輕易做到他們根本無法完成的事。
他一個成年人尚且如此,何況陸季天還未成年。
蔣珈琛歎了口氣,正組織語言要安慰陸季天,這時車開到酒店門口,還沒停穩,陸季天已經打開車,咚地跳下去衝進酒店。
另一頭,黃荷順嘴把這事告訴顧徐和薑白,薑白聽到陸季天因為他心情不好,他眼皮跳了一下。
難道這就是最近陸季天奇怪的原因?
薑白在慶功會象征性待了一會兒就走了,回到酒店,薑白沒有回他房間,停在陸季天門前敲門。
叩叩叩。
敲了幾下,門內毫無反應。
薑白長睫閃了閃,索性直接喊:“陸季天,開門。”
過幾秒,門拉開,然後一道身影飛快竄回床上,還能聽到“咚”地一聲。
薑白聽著都覺得疼,他推門進去,屋內黑漆漆的,沒有開燈。薑白打開門口的燈,然後關上門。
他走到床邊,借著門口照過來的光線,能看到床上拱成一團,陸季天整個人埋在被子裡。
薑白沒打開房間的燈,他伸手戳了戳被子:“小鬼,彆扭什麼?出來。”
陸季天沒說話,也沒動。
薑白又說:“再不出來,我自己動手了。”
還是沒動靜。
薑白也不客氣,伸手正要揭被子,這時被子卻猛地揭開,一張紅得不正常的臉彈出來,還有那對腫得老高的眼睛,像是泡發的魚眼睛。
薑白差點沒認出這是陸季天。
他噎了一下:“哭了?”
陸季天雙手死死抓緊床單,他仰視著床邊的男人,有點委屈,又有點害怕,他啞著嗓子說:“哥,我做了一件很大的錯事,怎麼辦?”
薑白觀察著他的表情:“說說看,什麼錯事。”
安靜幾秒。
“嗝!”
陸季天緊張得打了個嗝,然後他閉著眼睛,直接喊出聲:“我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