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圓圓的後腦勺特彆顯幼,薑白還弓著腰,看起來特像在生悶氣的小朋友。
顧徐眼底的笑意完全裝不下,他掀開被子上床。
過幾秒,靠過去將薑白隔著被子摟進懷裡,像回到那次在薑白老家,他也是這般從後抱著他睡覺。
不同的是,那次薑白喝醉睡著了,這次,他是光明正大抱著他。
薑白剛要溜,顧徐闔上雙眼將他抱緊:“放心,我什麼都不做。”
薑白唰地回頭,額頭直接撞到顧徐胸口,想抬頭又被顧徐按在懷裡動彈不得,隻好拔高音量說:“不是說好下次我在上麵?”
顧徐:“是你在上麵。”
“那你說什麼都不做?”
“在下麵。”顧徐淡淡笑了一下,“也能做一些事。”
這就觸及到薑白的知識盲區。
他粗略回憶昨晚的場麵,他分明隻是躺著,什麼都不用做。
薑白正要細想,顧徐下一句拉回他的思緒:“以前我悄悄這樣抱過你。”
薑白瞳孔驀然地震:“什麼時候?”
“去年中秋,你喝醉了。”顧徐說。“也是這樣背著我,你的背影看著特彆溫暖,我就決定這一生無論如何,也要抓住你。”
安靜片刻,薑白甕甕的聲音才響起:“不用抓。”
他又不跑。
不過最後一句,薑白並沒有說出來。
*
一夜無夢,薑白睡到九點半才醒,旁邊的被子鋪得整齊,顧徐早起了。
薑白掀開被子下床,順手拿過手機,點開股票市場,ST的股價已經飄綠。
還不夠。
薑白走進衛生間,拿過牙刷擠上牙膏,塞進嘴裡一邊刷著,一邊單手操作著手機,繼續投入大量資金繼續壓死ST的股價,不讓漲。
這次刷牙刷了十多分鐘,薑白才放下手機,擰開水龍頭洗臉,洗完扯過毛巾隨意擦了擦臉上的水珠,抓起手機出去。
剛到客廳,玄關響起開門聲,顧徐提著早餐進來。
他大衣肩頭有落雪,薑白直勾勾盯著他,張嘴問:“外麵下雪了?”
“嗯。”顧徐摘下口罩,脫下大衣掛到掛鉤,提著冒著熱氣早餐進屋。
今天顧徐買的是灌湯小籠包和豆漿,不再是流食,薑白有點餓,一口氣吃光了。
剛放下筷子,有陌生電話進來。
歸宿地是首都。
薑白接起,一道意外的聲音響起:“學長,抱歉打擾你了。”
是顧臨清。
薑白回了句:“沒有。”
這幾天有關薑白的新聞鋪天蓋地,顧臨清不會不知道,但他隻字不提,溫和問:“你這周末有空嗎?我們幾個師兄弟打算年前小聚一次,以前聯係不上你,今年無論如何,希望你能來參加。”
離周末還有兩天,薑白今天能徹底解決好ST的事,不忙著回家,多留兩天沒問題。
薑白同意了。
掛掉電話,顧徐突然問:“什麼時候回川西?”
薑白回:“下周,這周末我要參加聚會。”
顧徐點頭,說:“回去之前,你再和我去一個地方。”
*
股東大會下午兩點半開。
薑白和顧徐兩點二十到的公司,張光義在會議室門口等著他們,見他倆來了,壓著怒氣說:“這麼大的事,你倆難道是壓著時間來?”
薑白大方承認:“沒錯。”
張光義扯著嘴角冷笑:“薑白,我看你是清北出來的人才,一直尊重遷就你,但是你彆忘了,泥人也有泥脾氣,你幾次三番和我作對,現在還拖累公司股價暴跌,你最好收斂你的脾氣,每個圈有每個圈的規定,你那邊的人脈可管不著我們ST。”
薑白不卑不亢:“張副總,你究竟要說什麼?”
一句副總,直接把張光義氣得血壓上升:“好好,我看你嘴硬到幾時。”
他甩手先進會議室。
薑白和顧徐在後麵進去,會議室裡坐著幾個高層,黃荷也在。
見他倆進來,黃荷趕緊使眼色,讓他們到她旁邊坐。
薑白過去落座,黃荷立即靠過來,小聲說:“待會兒無論張總說什麼,先答應他,今天公司股價跌穿底盤,他現在火氣很大。”
薑白不置可否,隻溫和點頭:“我有分寸。”
“唉。”黃荷在心底歎氣,她知道薑白厲害,隻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現在ST是張光義做主,再厲害也沒用。
張光義坐在中心位,一直瞄著薑白,氣得牙癢癢,剛到兩點半,他迫不及待立即發難:“薑白顧徐,我昨天給的那兩條路,你們選哪條?”
張光義站著,氣勢洶洶,薑白坐著,不卑不亢:“都不選。”
“嗬。”張光義皮笑肉不笑,“這可由不得你,要麼假分手炒作,要麼雪藏,在我這裡,沒有第三條路。”
“有。”薑白彎起嘴角,笑得很是溫和。
張光義被薑白無端笑得頭皮發麻,他心裡忽然有些沒底氣,皺眉問:“什麼意思?”
“因為我。”薑白從容不迫起身,四目相對,眼裡暖意瞬間消失,睥睨著張光義,“決定解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