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
除去定製的3米床,其他家電家具在傍晚全部送到。
空曠的房子,這一刻終於有了家的氣息,就是飯廳那麵牆還差裝飾。
一整麵潔白的牆。
薑白仔細端詳好一會?兒,轉頭和顧徐說:“這兒畫一幅橘子林如何?我來畫。”
房子裡沒水,剛才路過便利店,顧徐進去買了幾袋東西,他站在茶幾旁邊,從其中一個袋子裡翻出盒鮮牛奶,插好吸管走過去遞給薑白,餘光瞥了眼牆麵,沒什麼?想法:“你決定。”
薑白接過?牛奶,一口喝了三分?之一,挑眉說:“房子可是你的,全讓我決定?”
兩人視線對上,顧徐低笑一聲:“是你的。”
薑白正在喝剩下的三分?之二,聞言直接被牛奶嗆住,他手快蓋住嘴,用力咽回去才沒咳出來。
顧徐的話很明顯,房子寫的薑白名字。
顧徐折回茶幾拿抽紙過?來,薑白抽了好幾張,擦了嘴角才抬頭。
幾千萬對薑白而言不?算什麼?,但顧徐在很早之前便為他買房,這還是出乎他意料。
薑白低咳一聲:“隻寫了我一個人?”
顧徐回:“寫兩個麻煩。”
薑白不得不?佩服顧徐的說話藝術,吃大虧被他解釋成是他自己不?想麻煩。
薑白眉梢動了動:“我記得這可花了你不?少家當。”
“是啊。”顧徐眼裡都是笑,他往前走了幾步,從後抱住薑白,下巴擱到薑白肩上,他特彆喜歡這樣抱薑白,有種將薑白整個人都抱在懷裡的幸福感。
旋即,溫熱的氣息噴在薑白脖頸,男人帶著笑的氣音傳入他耳裡:“所?以以後你養我,行不?行?”
顧徐當然不缺錢,他每個月都有版權進賬,加上這次Oxygen新專收益,年前顧徐又入帳幾千萬。
薑白被顧徐的氣息弄得很癢,他胳膊拐了一下顧徐:“行是行,你先鬆開,癢。”
薑白的耳朵是敏感點,每次顧徐親他耳背,他反應都特彆大。
顧徐不?再逗他,鬆開手,話題又回到裝飾畫:“你決定的我都喜歡,你隨便畫,不?一定非要橘子。”
“我也不?隻因為你喜歡才要畫橘子樹。”薑白很實誠,“主要還是跟著裝修風格設計,整體是暖色調,橘子顏色……”
聲音戛然而止。
薑白想到了顧徐寫的歌,《陽光燦爛的一天》。
天光破曉,橘燦的陽光衝破黑暗,照亮整片天地,也給廢墟裡的顧徐父母帶來奇跡和希望。
顧徐在那一天奇跡般活下來,他們才能在14年後相遇,互相救了彼此。
薑白眼眸亮得驚人,他轉頭,決定了牆畫的主題:“畫日出。”
*
接下來,薑白除去晚上回老屋睡覺,白天都在新房子畫畫。
因為巡回演唱會要設計舞台和舞步,黃荷知道顧徐回了首都,一個電話也把顧徐叫去了公司。
白天兩人見不?著,晚上回去時間也不?同?。
大多數時間是薑白早回家,想等顧徐,但畫一天太累,他洗完澡就困得睡著了,等醒來,顧徐又去公司了,隻桌上給薑白留了豐盛早餐。
偶爾顧徐早回家,他倒是不困會等薑白,但薑白畫得投入興起,有時直接不?回來。
等兩人再一次見麵,已經是十天後。
那天顧徐設計好最後的舞台,接到了薑白電話。
“今天能空出幾小時時間嗎?”薑白聲音有些許的興奮,“我畫完了,過?來看看??”
顧徐和旁邊工作人員點點頭,握著手機起身往外走,滿是疲倦的眉眼瞬間變成溫暖的弧度:“我馬上到。”
一小時後,顧徐出現在門口,輸入薑白的生日,門鎖打開,他剛進去,身後忽然閃過一道人影,緊接著一雙手遮住顧徐雙眼。
顧徐能清晰聞到來人指尖的顏料氣味,是薑白。他唇角揚起,沒動了。
薑白抬腳踢上門,輕輕推著顧徐往前走:“直接走,到飯廳我告訴你。”
顧徐抬腳即走。
視線一片漆黑走了十幾秒,薑白聲音才重新響起:“到了。”
顧徐腳步停住。
蓋在眼睛上的手挪開,黑暗的視野逐漸清明,顧徐眯了幾秒適應光亮,終於看見了眼前的牆畫。
——
長6米,高2.8的牆上,是一副色彩斑斕的太陽初升圖。
黎明的曙光裡,鴨蛋黃一樣的朝陽輝映著朝霞,撕開濃重的黑暗,瞬間照亮天地,帶來希望的光芒。
在朝陽下,是一片茂密的橘子林,每一棵橘子樹都結滿了飽滿橙黃的果實,每一枚橘子都栩栩如生,形狀各不?相同。
這時,顧徐注意到有一棵橘子樹不?同?。
那是橘子林裡最高最挺拔的一棵橘子樹,在它橫向朝陽的樹乾上,坐有兩個小人,他們緊挨著,隻能看到背影,隻能看到,兩個都是短發。
一個一身黑,一個一身白。
一個叫顧徐,一個叫薑白。
在這片油彩鮮豔的橘子林裡,兩個小人手牽手,肩並肩,一同?迎接升的太陽。
“想想還是得把橘子樹加進去。”薑白說著停頓一秒,歪頭問,“這幅畫怎麼樣顧徐?它叫,《我們》。”
顧徐望著畫一動不動,良久沒出聲。
薑白也沒有催,轉頭單手托著下巴,滿意看著這幅它畫了十天的心血。
他喜歡《我們》。
他知道,顧徐會?喜歡這幅畫,如同?他一樣,很喜歡很喜歡這幅畫。
一個人的日出孤單,兩個人,剛剛好。
“喜歡。”這時旁邊響起男人的聲音,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很喜歡很喜歡。”
*
新屋找了一家除甲醛公司來除甲醛,但也要3個月才能搬進去,加上這幅新出爐的《我們》,搬進新家的時間又推後一個月。
薑白和顧徐又回到老房子,住了幾天,在收假前一天晚上,黃荷電話進來,要他們明天去拍演唱會的宣傳片。
第二天久違早起,薑白幾乎是閉著眼睛上車,又閉著眼睛下車。
化妝做造型時,他也繼續閉目睡覺。
陸季天自己也是不停打著哈欠,完全不覺得奇怪,唯獨蔣珈琛,瞄了幾次睡得天昏地暗的薑白,在心裡歎了幾次氣。
他是過來人,懂血氣方剛的夜晚非常難節製。
做完造型,蔣珈琛起身和顧徐使了眼色,讓他跟他去另一間休息室。
鎖好門,蔣珈琛組織好語言,這才轉身開口:“老顧,演唱會是體力活,加上薑白是第一次參加,比我們還需要保持體力,你……”他憋半天總算憋出來,“你接下來幾個月得控製一下。”
說完蔣珈琛鬆了長長一口氣,短短一句話,說得比他唱一首歌還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