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鶴嶺。
不比平時光風霽月的模樣,此時他身上蒙了層淡灰,衣衫亦被碎石刮破。
兩人投去視線的同時,他也看見了他們。霎時間,那冷淡的麵容便恰似凝出寒霜。
一方塌陷的石坑裡,巫召野仰坐在角落,神情還有些恍惚僵硬。而桑褚玉就倚跪在他身上,一手壓住他的腿,另一手則托著他的臉。
兩人挨得極近,甚至要貼在一塊兒。
“召野師弟,”沒作多想,他就已不受控地開口,冷聲斥道,“何故這番模樣。”
巫召野被抵在石壁上動彈不得,神情間劃過絲錯愕。
不是。
憑何吼他?
見來了人,桑褚玉意欲起身。
但剛動,她便嗅見股熟悉淡香。
很淡的清甜味,就在巫召野的身上。若非離得這般近,根本聞不見。
她忽想到什麼,手徑直伸向他的衣袖。
巫召野反應不及,還沒回神,那隻手就已伸進他的袖子了。他今日護腕係得鬆,三兩下便被她給撥開。
隨後,她從他袖中暗袋裡取出了一小截乾花。
是一小簇鈴蘭乾花,大概施了訣法,保管得很好。
桑褚玉一眼就認出來了——
是她的耳墜。
那天她應下他的戰書,去句慈崖找他。但那上麵風雪太大,她的耳墜子便被吹掉了。
還以為找不到了,沒成想在他這兒。
巫召野看見,眼眸微睜,腦子一片空白,脫口而出道:“你聽我解釋。”
“你撿到的嗎?”桑褚玉真心實意道,“謝謝,幸好另一半沒扔。”
說著,就要收回去。
“誒——!”巫召野下意識伸手去抓,但又後知後覺地頓在半空。
桑褚玉跟著一怔,看他。沉默片刻後,她說:“你要喜歡,我可以給你另做。但這個不行,已經壞了,得修。”
“不是!”
巫召野又羞又惱,又不知該怎麼解釋。
餘光瞥見溫鶴嶺已經走近,他隻得迫使自己改口。
“物歸原主就行,往後可千萬仔細些,省得再掉。”
“沒事,落花枯葉不也會掉在地上?”桑褚玉躍下石堆,望向溫鶴嶺。他臉上劃了些傷痕,但她似沒注意到,隻問,“棲明師兄呢?”
溫鶴嶺吝嗇擠出兩字:“後麵。”
他說完沒多久,蒲棲明就來了,手裡還捏了條蜈蚣。
將那蜈蚣往地上一扔,蒲棲明道:“方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