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地穴之中湧動著濃厚的妖氣。
想來,那些蟲妖隻怕都蟄伏在暗處,等待著啃咬他們的時機。
蒲棲明看向她:“這些屍蟲是依靠亡魂死氣存活,沒法除淨。好在修為低,不會輕易靠近我們——褚玉,你以為如何?”
桑褚玉登時有種麵對劍派考核的錯覺——如何在蟲妖環伺的地穴裡挖樹根。
她斂下其他心思,說:“剛才來的路上我看見了一截枯枝,是被刀刃砍斷,先前應有修士來過此處。”
蒲棲明:“血梨樹液是難得寶物,自然有人來找。”
“那截樹枝——”桑褚玉忖度著更恰當的說法,“已經被死氣腐蝕得不成樣子了。”
蒲棲明微怔:“你的意思是……”
桑褚玉點點頭:“那人已經死在了地底。”
樹根還沒爛完,應該沒死多久。
“但這地底並未瞧見白骨屍首。”蒲棲明道。
桑褚玉想了想,從懷中取出一張手掌大小的假人紙片。
往裡注入妖氣後,她輕一吹——
紙人頓時活了過來。
它舒展了兩下身子,隨後躍下掌心,像隻小雀兒似的蹦蹦跳跳往血梨樹根跑去。
他們站著的窄道遍布著碎石,那血梨樹根所在的空地則是一片深褐泥土。
紙人躍出窄道,平穩落在泥地上。
它朝血梨樹根飛快跑去,白瑩瑩的身軀在夜明珠下格外顯眼。但沒跑多遠,原本平靜的泥地忽如潮水般翻湧起來。
下一瞬,成千上百道漆黑身影從泥中躍出,撲向紙人。
那些身影大小不一,小如粟米,大如馬駒。
眨眼間,紙人就被撕咬得稀碎,附著其上的妖氣也被吞噬得乾乾淨淨。
最後一絲妖氣消散,撲咬的漆黑蟲影又躍回泥地,消失不見。
前後不過兩三息,眼前的空地就恢複了平靜。
桑褚玉:“原來都藏在地底下了。”
蒲棲明接過話茬:“看來除了亡魂死氣,這些蟲妖也以妖氣靈力為食。”
桑褚玉思忖著說:“這些屍蟲常食死氣,性情暴戾。不若使用淨靈訣法,再以辟邪陣作輔。”
蒲棲明瞬間明白她的意思——
他們這一行人中,唯有巫召野和溫鶴嶺學過淨靈訣法。
他轉過身,等了片刻,終於看見兩人出現在拐角處。
溫鶴嶺自是與平常一樣冷著臉,但不知為何,素來常作笑模樣的巫召野臉色也不大好看。
“溫仙友,”他擰眉道,“有要事在身,還望收斂些脾性,時刻同行。”
話裡話外皆有責怪之意,不過他看不順眼的僅是溫鶴嶺,這斥言便落在了他一人頭上。
但不等溫鶴嶺開口,桑褚玉便先道:“棲明師兄,他們也辛苦。”
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