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閒把謝以君帶回君家,君笑瑾便知道君家是留不住莫閒,哪怕他對莫閒有再大期望,再用心培養,怕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我對君家來說,也就是濫竽充數,他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君家嫡孫,畢竟是個帶把的,又能傳宗接代,又能繼承家主之位,隻要再花點時間培養培養。他武功天賦雖然比我差遠了,但是識文斷字什麼的比我強多了。你可以按著自己的意願來培養,培養成他,指不定就培養出一個文武雙全未來君家家主。”莫閒把謝以君推到君笑瑾跟前說道。
謝以君心裡都快恨死莫閒,但是形式比人強,對於莫閒,他也隻能敢怒不敢言。
“叫祖父。”莫閒輕輕踢了一下謝以君的屁股,讓他趕緊討好老爺子。
“祖父。”謝以君很聽話的喊道,心想人生地不熟的,不識時務都不行。
君笑瑾看了眼莫閒,又看了一眼謝以君,並沒有馬上說什麼,隻是伸手摸了一下謝以君的筋骨,雖然也不如以危那般天賦異稟,卻也能湊合。
“我對你數年的所好精力,你就賽個娃兒來糊弄我?”君笑瑾質問道。
“他能獨當一麵,大概需要十年吧,這十年,我就給君家當個過渡,保證君家這十年長盛不衰,也算是回報您這麼多年的悉心栽培。”莫閒以君以危的口吻說道。
“看來是我在為他人做嫁衣!”君笑瑾自嘲說道,語氣裡還帶著幾分對莫閒去意已決的無奈。
莫閒並沒說什麼,心想,本來強扭的瓜就不甜,誰讓當初君笑瑾非要逼她回君家。再說了,自己也沒有很過分,幫他帶回了君家真正的嫡係血脈,自己也給君家賣命十年,十年啊,那可是她最美好的年華。莫閒心想,用自己最美好的十年時光換自己一身絕世武功,也不知道到底值不值。
君笑瑾看向年少的謝以君,在北危,畢竟是以男子為尊,或許他確實比莫閒更適合留在君家。
謝以君被君笑瑾那幽深的視線看得渾身不自在。不過他也隱隱知道,他知道自己這輩子都回不了謝家了,他甚至覺得他爹娘之所以生他,就是為了把他送回君家。
“你用他來替換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這十年內,你必須當一個合格的家主!”這是君笑瑾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莫閒同意了君笑瑾的要求,畢竟她還虧欠君笑瑾一甲子的內力。
次月,君笑瑾禪讓家主之位給君以危,成為君家第五代家主,同時立謝以君為世子,謝以君改名為君以驍。君笑瑾卸任家主之後,便不在掌管北危任何事務,鑽心培養君以驍,以一個正統的繼承人來培養,就像當年對莫子生的培養。
當上北危家主的莫閒不得不全麵掌管北危事務,這時候莫閒才發現為什麼謝道微總是那麼忙了,因為她也忙得焦頭爛額。畢竟當家主之後,北危所有重要事務都需要她來決斷,當初是世女的時候,事事都是由君笑瑾在上頭頂著,才可以那麼輕鬆。
莫閒原想在北危呆半年,去南召呆半年,可是當上北危家主之後,莫閒便知道,事情還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她雖然不用在習武了,但是她的日子也沒有因此便輕鬆,各種事務忙得她□□乏術。最後,她硬是忙裡偷閒,擠出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回南召,一解相思之苦。
謝道微對莫閒當上家主後的狀態,也早有預期,雖然莫閒一年就隻能回來一兩個月的時間,倒也能接受。
大概在七八年後,君以驍十四歲後,開始以世子的身份開始幫莫閒處理君家的事務之後,莫閒就輕鬆了許多,後兩三年,莫閒集本上都可以大半年的留在南召,讓君以驍代政。雖然莫閒還是掛名的君家家主,但是已經有點名存實亡。畢竟君以驍充分繼承了莫子生和謝瑾凝的優點,十分聰明,又被君笑瑾以正統的世子來培養,是處理政務的能手
雖然君以驍基本可以獨當一麵了,又是處理政務一把手,也有一定威望了的,但是他的威望和君以危一比還是差遠了。以強為尊的北危,一致認為君以危才是最強的,特彆是得了一甲子內力的君以危早已經超過當年君笑瑾實力,並且幾年前為他們奪得肥沃的五城城池,君以危簡直北危百姓心目中的神。
本來莫閒早就想讓君以驍當上家主,她就可以開開心心的回南召了,可是北危內部一致反對莫閒禪讓家主,以少主還年幼極力拒絕了,就算他們知道君以危不善處理政務,並且十分懶政,時不時的就不見蹤影,他們還是希望君以危是名義上的家主。隻有北危的高層才知道他們的家主喜歡往南召跑,並一早就放話說了,要入贅南召,給謝家家主當女寵。
莫閒去意決絕,誰都攔不住,她決定在君以驍十六歲的時候,也就是自己三十二歲的時候詐死。君以危死了,她便可以以莫閒的身份回南召繼續生活。
君以驍幼時入北危,以君以驍的身份活了十年,也早已經把自己當成君家的世子,有成為君家下一任的家主的覺悟。不過,他覺得自己從遇到莫閒開始,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一直都活在莫閒的陰影裡,他心裡把莫閒恨得咬牙切齒,不過表麵上他對莫閒卑躬屈膝,慫得像孫子一般。沒辦法,他的武功比起莫閒,那自然是還差遠了,下毒吧,又毒不倒莫閒,每次使壞的結果通常是他莫閒揍得十分狼狽,後來學乖了。這瘟神自己的是惹不起,能躲多遠就躲多遠,實在避不開,就隻能一臉恭敬的應對。
“以驍啊,以後北危和君家就靠你了!”莫閒覺得這是她最後一次回君家,若說一點感情都沒有,那絕對是假的,多多少少還是有些不舍。當然比起回南召的強烈渴望,這點不舍,可以忽略不計。
“以驍定不負姐姐重托,姐姐請儘管放心吧。”君以驍略低著頭,繼續裝孫子的恭敬的說道,心想,這瘟神趕緊滾回南召吧!
“想想,我們也相處了十年,姐姐有些舍不得你。”莫閒拍了拍君以驍的肩膀,如今君以驍像極了她爹年輕時那人模狗樣的姿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個玉樹臨風的翩翩公子。這小子在自己麵前沒少丟人,這廝估計恨不得自己趕緊消失,畢竟往事不堪回首。恨自己,又乾不掉自己的樣子,有隻能在自己麵前裝孫子,怎麼這麼像小時候自己對謝道微時的狀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