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安危掌握在這人手裡,夏玖乖巧照做。
風不度對她順從的姿態總算滿意了些,說道:“事情發生得突然,我想很多事你都一知半解,有什麼想知道的,儘可以去問你的侍女。”
鏡花和水月站在她身後,恭敬地福了福身。
夏玖一臉茫然,聽這話的意思是默認她這個假二小姐的身份了?
她訕笑道:“當時隻是權宜之計,家主大人想找替身,完全可以找信得過的人假扮。”
沒必要逮著她一個可疑的外人不放。
風不度唇角一彎,一個極淡極輕的笑容,卻因他眉間的冷色而顯出嘲諷之意,“你都在祁家人麵前露過臉了,還要怎麼找人假扮?”
“可依我看,祁夫人未必不知道我是假的。”儘管知道不太可能,夏玖還是想甩掉身上的爛攤子。
“你也不必拐彎抹角地試探什麼。”風不度曲起手指一敲桌麵,“我就直說了,假扮二小姐的人選非你不可。”
“三日後,便去和那祁家大公子成婚。”
夏玖心中一沉,最壞的預感還是應驗了,來到修真界最大的危機居然是清白不保。
雖然這樁婚姻有顯而易見的古怪,但二小姐逃婚後,竟順水推舟用一個假的替代。
“那真正的二小姐該怎麼辦?”
風不度臉上細微的表情悉數消失了,本就冷淡的麵色變得愈加森寒,如同堅冰裹上頑石,那雙黑瞳中蓄著化不開的陰霾。
他涼薄地說:“不用管她,反正不重要了。”
“……”
現在不是為真二小姐感傷的時候,好歹人家成功逃婚了,輪到自己深陷婚姻的火坑。
夏玖最在意的,是便宜兄長說人選非她不可。
她才剛穿來修真界,要說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一是那身不屬於這個世界的登山服,二就是初來乍到的遺跡。
穿越者的可能性被係統否決,那麼有問題的就不是登山服,而是那座遺跡。
“家主大人。”夏玖忽而直視風不度的眼睛,似乎要從他臉上看出破綻,“林中那座遺跡,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風不度略一挑眉,“我也不清楚。”
“因為那裡是祁家禁地。”
夏玖:“?”
感情那麼大片林子都是祁家的,真正的二小姐逃了半天,還在人家族地裡轉悠嗎?
看她懵然的模樣,風不度嘴角一翹,站起身就準備離開,“行了,吃穿用度依舊按照二小姐的規格,這幾天你就好好待在這,彆想著亂跑。”
夏玖懨懨地應了聲。
風不度也不在意,正當他要跨過門檻時,不知怎的又折返回來。
聽到去而複返的腳步聲,夏玖疑惑抬眼,就見風不度捏著眉心,大踏步站定在自己身前。
手掐法訣,一道青光朝她打來。
這是要做什麼?
夏玖既憤怒又不解,她都沒表現出要反抗的樣子,怎麼現在突然翻臉?
她豁然起身,以最快的速度想要避開。
可那青光實在太快,眼睛一眨的空隙,就落在了她身上。
出乎意料地,什麼感覺都沒有。
夏玖愣愣地打量自己全身,發現衣擺和袖口處的泥點子不翼而飛,指甲縫裡乾涸的泥土也消失了。
原來是除塵訣啊。
差點嚇死她了。
這人是不是有點大病,沒事嚇人乾嘛?
夏玖摸著自己劫後餘生的激烈心跳,沒好氣地就要對便宜兄長抱怨,卻見他皺著眉頭,比自己還要不高興。
比她高出一個頭的青年就站在身前,逆光投下的陰影將她徹底籠罩。
風不度伸出手,在她緊張而僵直的目光中,微涼的指尖觸摸上她的耳垂,然後摘下了僅存的一隻珍珠耳墜。
“另一個呢?”
他示意夏玖看那孤零零的耳墜。
夏玖被這人的舉動搞得有些懵,從口袋裡掏出根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