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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勞煩降下結界。”夏玖罕見地提出了請求，還是以一種近乎命令的強硬語氣。
沈如淵眼神在她身上頓了頓，揮手布下了結界。
牢房對麵的二人本是被鬼國巨變吸引，察覺到靈力波動望了過來。
夏玖卻顧不上這些，說話時嗓音堪稱平靜，甚至於冷漠的，“你早就知道了吧，五宗針對鬼國的計劃，還有聖宮對此設下的陷阱。”
被她質問之人，洛千荒很乾脆地回答，“是。”
“不如說合黎秘境曾是鬼國神木所在，這一消息本身就是聖宮故意泄露給五宗的。”
夏玖笑了下，“那我是真的被你騙得很慘。”
原以為這人是個仗著實力強橫，腦子裡一根筋的，沒想到意外地小心思還不少。
“利用我遮掩氣息，混入合黎秘境。”
“對了。”夏玖還想起來過去一筆舊賬，“進入秘境前，你都沒告訴我你能恢複真身。”
“所以你做這些，就是為了今日與聖宮彙合嗎？”
洛千荒被她笑得渾身不對勁，沉下嗓音說道：“不是。”
“哦？”夏玖尾音上揚，“那是為了什麼？”
洛千荒滿臉煩躁，五官都擰巴起來，“行了，彆用這種怪裡怪氣的方式跟我說話。”
他能聽出夏玖在彎彎繞繞地試探，可他最不耐煩的也是與人打機鋒，於是帶著幾分自暴自棄的想法，豬頭臉一副誇張的表情，“我跟你攤牌總可以了吧。”
“沒錯，我一開始鼓動你去合黎秘境，就是因為提前知曉今日之事。”
“至於為什麼向你隱瞞——”
洛千荒冷笑，“如果你提前知道聖宮會對鬼國發起征討，你還會進入合黎秘境嗎？”
不等夏玖說什麼，他已經代為回答，“你不會，或者說你甚至都不打算與我有所牽扯！”
夏玖聳肩，倒沒有反駁他，“確實如你所說，我畢竟還太弱，要早知道這些，我當初可能根本不會選擇與你合作。”
洛千荒：“哈，果然如此，所以不是我不跟你說，而是告訴了你就該輪到我倒黴了。”
夏玖歪頭，有些疑惑於他口中的“倒黴”二字。
洛千荒皺了皺眉，心想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也沒必要再隱瞞了。
“直說吧，我確實不愛動腦，也玩不來那些爾虞我詐。”
“能在聖宮一直活到今天，除了實力，我依靠的還有直覺。”
“直覺告訴我，如果不隱瞞些關鍵信息，你壓根不會與我交易，我也沒辦法從聖宮的搜尋中脫身。”
“同樣的，直覺也在一刻不停地警告我——”
“如果回到聖宮，我會死。”
有這麼嚴重？
夏玖些許詫異地盯著洛千荒，那張滑稽的豬頭臉上，神色過於平靜，就像對命運心知肚明後，一種放任自流的從容。
不隱瞞關鍵信息，她就不會幫他，而她不幫他，他就會死。
“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洛千荒蹙著眉，目光偏移不去直視夏玖，一臉的不情不願。
他不習慣與人示弱，但除此之外彆無選擇，他不知道聖宮內部有誰要殺他，但這個人他絕對應付不了。
夏玖點頭，語氣緩和下來，“嗯，我知道了。”
洛千荒卻沒有因此而感到慰藉，咄咄逼人道：“彆想著敷衍我，都說了我直覺很準，你騙不了我的。”
“你就是那種外在看著圓滑，內裡卻無比決絕的類型，一旦信任關係有了裂痕，就基本修複不了，還不如一刀兩斷的那種。”
“說什麼知道了知道了，還不是信不過我！”
夏玖眼睛微微睜大，自己的性格還真被說中了一部分，看樣子他說自己直覺很準，還真不是虛言。
她撓了撓臉，“沒辦法，性格使然，我一時半會也改不了。”
洛千荒冷嗤道：“彆說我了，你不也藏了很多事？”他都還沒追究，這邊就先質問上了。
夏玖一想也是，她還真沒有那個資格逼問人家，於是心虛地咳了咳。
洛千荒：“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