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雲家大公子不好好待在房間裡，沒事出來乾嘛？”商樂茫然地看向一行人的背影。
很快，他的疑惑得到了解答。
這片水域曲折回環，岸邊叢生的蘆葦如逐層撥開的幕簾。
行至一處渡口時，雲家寶船被攔了下來。
巍峨城牆橫跨兩岸，如高聳入雲的山岩牢牢擋在前方，拱橋間布下的結界微光流轉。
兩名形容整肅的年輕弟子，衣領袖口繪著姚家鳳鳥紋，正自城樓遙遙喊話。
“此為姚家地界，禁止通行。”
甲板上，雲清帶來的屬下張嘴就要嗬斥，被他一手擋了回去。
月白衣裳的青年笑意溫然，取出一封信函輕輕一擲，薄紙頓時化作飛鳥似的靈光，輕盈落在二位姚家弟子麵前。
“我乃雲家大公子雲清，今日攜拜帖前來，煩請借水道於姚家。”
姚思慎打開信封，一目十行閱讀信上字跡，大致講的是雲家商隊要帶著貨物往姬家去，此行抄個近路借道於他們姚家。
還隱晦提及這批貨是為了日後戰事做準備，柔兆殿剛滅，世家宗門與聖宮之間隱隱有了硝煙彌漫的氣息。
姚思慎點點頭，他身邊的姚行篤接收到他這舉動的含義，向鎮守此地的家族長輩發去傳音。
片刻後，二人得到了回複。
姚家兩位弟子從城樓躍下，站定在寶船甲板前，對雲家一行人拱手行禮。
“方才族中長輩說，讓你們通過沒問題，但船上人員與貨物需得我們仔細查證。”
雲清頷首，側過身讓開了道，“請便。”
這艘寶船體積龐大，兼之空間陣法與儲物袋的運用，裡麵容納的物品數不勝數，種類繁多。
饒是以神識掃過，也花了不短的時間。
輪到檢查夏玖與商樂時，姚思慎眉頭微蹙，“怎麼還有雲家之外的人？”
陪同他的雲家管事瞪了眼商樂，下意識陪笑，“此人行商，曾多次與雲家合作，信譽還算過關，此次也是借了我們的渠道。”
姚思慎“唔”了一聲，不置可否，“貨物呢？”
夏玖連忙打開儲物袋，“這裡。”
靈光一閃，原地出現幾口樸實無華的木箱。
姚行篤忽然走上前，挑開其中一口箱子，裡麵陳列著九柄製式相似的劍。
劍身刻獸麵紋，嵌以寶石作裝飾，寒光凜凜如盈秋水，透出的鋒芒好似能劃破人的眼角，視線都隱隱察覺出刺痛感。
姚行篤道一句“失禮”，而後抽出最長的那一把劍，在掌心裡掂了掂，手腕一轉，劍尖流暢地劃過彎月般的寒光。
霎時，劍風驟起。
裹挾無邊銳意劈開江水，在蘆葦蕩中撕裂出一道深深溝壑。
風止歇，水浪後知後覺複歸江流。
雲家管事麵色蒼白，冷汗直到這時才滑落，劍光幾乎貼著他的臉擦過去，鋒芒逼人，讓他險些以為自己也要被分成兩半。
“好劍！”姚行篤情不自禁讚道，笑容爽朗，看著手中劍的眼神異彩連連。
雲家管事心頭怒火湧起，還沒發作就被突如其來的話打斷。
“道友才是好眼光！”
夏玖如獲知音，擦了擦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