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晚一驚,下意識就抽了抽,緊接著她就輕聲“啊”了一聲,他原先還隻是握住,可是剛剛她一抽動他便立時越發地抓緊了,且大力到她手疼。
阿晚早看出他情緒不好,此時更是察覺出不對,忙低聲道:“表哥,這裡是大長公主的莊子上。”
她不說還好,一說他手上的力氣竟是更大了一些,阿晚疼得眼淚都差點掉了下來,她不敢太失態,隻能拿了另一隻手去掰他的手,一邊柔聲道,“表哥,疼,你輕點。”聲音嬌軟柔糯,帶著些討饒的撒嬌。
他聽到這一句手上才總算是鬆了些。
阿晚不合時宜的想到,他似乎極受用“顧晚”的撒嬌,不管真真假假,隻要她肯求他,哪怕他心裡不願,好像也都會順著她些。
不過阿晚尚來不及為這個發現感受一下難言的滋味,就聽到他道:“原縝,他跟你說了什麼?”
阿晚一愣,他怎麼一開口就先問原縝?
但她不傻,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昨日才落水,從昨日醒過來,到今日一直都是躺在病床上,下人們可不知道後麵那些事,更不敢在自己耳邊嚼舌根。她才是不應該知道背後緣由之人。所以他應該已經知道原縝單獨見過自己了。
她莫名有些心虛,而且剛剛他提起原縝的語氣,看著自己的目光都讓她覺得,他好像已經知道自己和原縝有什麼似的。
錯覺,一定是錯覺。
她努力撇除了一下雜念,將心神專注到事情本身之上,目光澄澈坦然道:“恩,原二公子已經跟我說過他查到的結果。”
“現在是雪天,那毒蛇出現的實在蹊蹺,原二公子逼問了顧嬈,顧嬈已經承認了是袁家的大姑娘誘使了她想要加害於我。不過袁家大姑娘和我素無往來,亦無仇怨,反是那日她和端慧公主一直在一起,端慧公主又一直愛慕表哥,所以我也猜應該是端慧公主指使,但聽原二公子說那藥物並非尋常藥物,想來不是閨閣女子能拿到的,背後可能還有家族的指使。”
她的話中沒有特意回避原縝,因為無緣無由的特意回避才更奇怪。
反正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他定是已經全都知曉了,或者就算現在不知道,遲點也都會全部知道。
隻是阿晚不知的是,其實不管她回避也好,還是像現在這樣坦然,就事論事的述說也好,都不會讓趙恩鋌的醋意能少些。他就是聽她口中吐出“原二公子”幾個字都能讓他心火燒起來。
更何況他太了解原縝。
原縝又豈是那種會大冬天的跳河去救個女人,短短時間就為她查清所有的事情,並替她將一切打點妥當,還過來親口跟她解釋緣由之人?
但哪怕醋意滔天他也隻能自己吞下去。
就連握著她的手都不能再多用力上一分,他總不能把她的手當成鎮紙一眼碾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