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超級聯賽結束後,博洛尼先生就辭去了自己的教練一職。
這個賽季的裡斯本競技在歐冠之路上沒走多遠,歐洲聯盟杯和葡萄牙杯也雙雙與獅子軍團擦肩而過。但索性在博洛尼執教期間,球隊衛冕了葡超聯賽的冠軍。所以,比起上一世被強行下課的結局來說,博洛尼先生這次離開俱樂部時得到了他應有體麵和尊重。
不出意外,費爾南多桑托斯將接任拉斯洛博洛尼的工作,成為裡斯本競技的新教練。
克裡斯上輩子在俱樂部裡和這位主帥沒有共事多少時間,但在之後的國家隊中,他們有長達七年的交集。克裡斯對這個脾氣好但紀律嚴明的主教練觀感不錯,他們一起為自己的祖國征戰,一起在歐洲杯與世界杯上合作共事,一起捧起屬於葡萄牙的德勞內杯。
“還有一起在新聞發布會上移可樂。”
蓋瑞特補充了一句,在旁邊理行李的克裡斯迅速抓起一條毛巾,精準打擊格外嘴貧的自家損友的後腦勺。蓋瑞特奮起反抗,撩起袖子從箱子裡翻出他要帶的換洗衣物往克裡斯身上扔,發誓要將這個把自己腦瓜子打掉一半智商了的卷毛頭當場繩之以法。兩人你來我往,殺得天昏地暗,難舍難分,他們把對方剛疊好的衣服褲子全部打亂,讓本就停滯不前的,收拾行李的進度再次倒退回最初的起點。
克裡斯和蓋瑞特隔著一條客廳走道,躲在沙發和桌子後麵,互相朝對方丟東西,進行宛如黑幫火拚般的中門對狙,生死對決。
當門德斯推開門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足以使這位葡萄牙好經紀人操碎了心的糟糕畫麵。
“天哪,你們這是在乾嘛?”門德斯摸了把自己的腦門,甩手走了進來,“克裡斯蒂亞諾,你當自己隻有三歲嗎?還玩這種無聊的遊戲?看看這裡,我就沒見過那麼亂的房間!”
“還有你,蓋瑞特!彆以為爬到桌子下麵我就看不見你了!”
門德斯轉頭,朝妄圖鑽到桌子底下,將自己完全藏起來的蓋瑞特吼道。
“我原以為你能看好克裡斯的,結果呢?你居然和他一起胡鬨起來了!你們當這是在拍貓和老鼠嗎?”
門德斯生氣的踱步來到走道中央,叉腰左右各瞪一眼:“哦好吧,如果克裡斯是湯姆,蓋瑞特是傑瑞的話,我是不是還應該把誇雷斯馬叫過來,讓他扮演斯派克,好湊齊一整個劇組?!”
克裡斯小心翼翼的從沙發背後探出個卷毛腦袋來:“也不是不行?”
門德斯當場把手裡的公文包摔到了沙發上,一擊隔山打牛,克裡斯便又乖巧的縮回到椅背後麵。
“你們應該還記得,自己今天晚上就要飛去法國,準備本屆的土倫杯比賽吧?”
門德斯定了定神坐到空位上,看著重新收拾起自己行李的兩人:“需要我提醒你們,距離飛機起飛還有多少時間嗎?”
“兩個多小時?我猜大概是這樣的。”
克裡斯把自己剛扔出去的東西重新疊好,一股腦的塞進自己的箱子裡,並企圖用大腿夾住行李箱的兩則,強行將它合上。
“從這駕車開到飛機場的時間差不多要一個小時,當我看見你到我家時,我就猜到了,畢竟我們還要提前一個小時登記……該死的!隨便誰來幫個忙,我關不上這個箱子了!”
“……我是不是還得再誇一句你真聰明?”門德斯上前幫忙,和克裡斯一起關箱子。
“謝謝你豪爾赫,我知道我很聰明。”克裡斯和門德斯一左一右使勁推著箱子的兩邊,“救命,你用力了嗎?!”
門德斯抬頭,連表情都在用勁:“我用力了!”
克裡斯壓低聲怒吼:“那為什麼還關不上?!”
門德斯:“我怎麼知道?!”
“你們在聊什麼?”
蓋瑞特走上前來,把膨脹的行李箱平放在地上,隨後單手往下一按,乾脆利落的拉上拉鏈。
“我的也理完了,走吧,”蓋瑞特把兩個箱子同時提起來,立在地上拉出拉杆,“豪爾赫的車應該已經停在門口了吧。”
克裡斯和門德斯沉默的對視了一眼。
門德斯用眼神詢問:他手勁那麼大,你和他胡鬨居然都能打個平手,這是放海了吧?絕對是的吧!
克裡斯也用眼神回答道:蓋瑞特的力氣一直都是個變量,能在球場上把人撞飛的是他,但擰不開水瓶的也是他。還有,什麼叫放海?我枕頭大戰就沒輸過好嗎!技巧,我講究的是技巧!
門德斯眯了眯眼,對麵前的小卷毛露出了關愛智障的表情。
克裡斯覺得自己被低估,被嫌棄,被質疑了,他很想找門德斯繼續理論,但他的好經紀人沒有給自己這個機會。
門德斯翻了個白眼轉身出門,他懶得和三歲學齡前兒童繼續討論用枕頭扔來扔去的幼稚行為當中,到底有什麼技巧值得克裡斯拿來強調的問題。
真的啊!蓋瑞特真的打不過自己啊!他在床上的戰鬥力就是零!怎麼就沒人信呢!
麵對門德斯極其敷衍的態度,克裡斯氣得決定用腳把行李箱踹出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