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蒂亞諾一直是個很溫柔很純粹的人。
他渴望變強,他向往勝利,他喜歡和朋友一起分享捧起獎杯時的快樂,他隻是,想讓每一個人都能開心。
曼聯的老大哥們說克裡斯蒂亞諾是個愛哭鬼,總是動不動就紅了眼圈,哭泣泣又有點委屈巴巴的樣子,看著就很小屁孩。
這是事實。
克裡斯總是忍不住會流淚,因為他的感情太過豐富且直接,他的情緒完全寫在臉上,就像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一樣,急切又有些傻乎乎的想要把他所有的糖果送給自己的朋友。
也不曉得提前問人一句愛不愛吃。
“但這並不是你的責任,克裡斯。”
蓋瑞特輕聲說道。
“誇雷斯馬有自己的想法,他是個人,他不是劇本裡的某個角色,就算是他的父母,他們同樣沒辦法替他去做選擇,即使是好心,我們也不能那麼做。”
蓋瑞特伸手拍上了垂著頭的,克裡斯平坦的背部。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因為我和你都是從未來的那個世界來的,我們提前看到了彆人的結局,所以我們想去改變一些事情。”
克裡斯側過頭來看他。
“但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也許有些事情改變了,反而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的誇雷斯馬已經和我們記憶中上輩子的他不同了。我們應該去尊重現在的誇雷斯馬,而不是帶著過去的記憶看待他,這對他來說不公平。”
蓋瑞特就坐在克裡斯的身邊,一個水平線上,對人繼續說。
“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想要讓他站起來。可是克裡斯,想要他真正站起來也得是讓他自願站起來,而不是用我們的經驗和想法去逼他那麼做。”
“所以你認為是我錯了?”克裡斯問道。
“你沒錯。”蓋瑞特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蓋瑞特可不會當著克裡斯的麵說他的不是,這不是在沒事找事嗎?
“你隻是有點急了,這叫什麼……額,心急則亂?你能理解我說的這個詞的意思的吧?”
蓋瑞特用手胡亂的比劃了一下,以此來輔助他接下來的胡說八道。
“你覺得誇雷斯馬如果去了巴薩,就一切都來不及了,但或許他就該去巴薩,去碰一碰壁,去把他的老路再換個方式走一遍,”蓋瑞特聳了聳肩,“我不知道他去了那裡後會怎麼樣,但我知道他去過了,就會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我們沒必要急著現在就下定論,這個世界的未來已經成了一個不可控的變量,就好比你永遠不知道上一個上廁所的人,有沒有給你留餐巾紙一樣,一切皆有可能。”
蓋瑞特重新說出了他對門德斯說過,門德斯又講給克裡斯聽的那句名台詞。
克裡斯覺得蓋瑞特的比喻句真是越發的通俗易懂,還有點離譜。
“誇雷斯馬想怎麼做是他的事,你沒必要把這份責任強加到自己身上,除非他想當你兒子,”蓋瑞特眯眼壞笑起來,“不過說真的,我還挺想看他叫你爸爸的。”
“然後用手機錄下來當黑曆史嗎?”克裡斯沒好氣的推了對方一把。
蓋瑞特拍手叫好:“可以。回頭等你倆出名了,我就把這些東西全曝光到網上去。”
克裡斯當即爬起身來把蓋瑞特推倒在沙發上按著揍。
“最後一個問題。”
克裡斯低頭看著拿靠墊擋住自己攻擊的蓋瑞特。
“如果是我有你倆多少黑曆史的話,”蓋瑞特從靠墊後麵探頭,隻露出了一雙眨巴眨巴的局促的大眼睛,“不好意思,我回答不上來。因為那實在是太多了。”
克裡斯怒而捶墊:“……不是這種無聊的問題!”
“誇雷斯馬不想我乾涉他的轉會,那你呢,蓋瑞特,”克裡斯撐在沙發靠背上,看著對方的眼睛,“從馬德拉國民隊,到裡斯本競技,以及替你單方麵拒絕了波爾圖……你會煩嗎?”
蓋瑞特抬頭看他。
顯然,他意識到克裡斯是還在糾結之前誇雷斯馬對他吼的那些話。
讓裡卡多給克裡斯道歉果然是個明智的決定,看他把人給傷得,這不賠上個精神損失費都說不過去。
蓋瑞特,葡萄牙馳名雙標第一人。
“煩啥啊,我樂得不動腦的跟你跑,”蓋瑞特毫不猶豫的對克裡斯說,“拜托夥計,我們是最好的搭檔,我當然會陪著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
蓋瑞特笑了,一排大白牙晃得克裡斯眼睛疼。
“我可不像誇雷斯馬,那麼有自己的原則。”
因為我的原則是你。
“我們默契那麼好,我不給你喂餅給誰喂去?其他人接得住嗎?”
因為你說過你需要蓋瑞特羅德裡格斯。
“誰要敢斷我倆連線,我就把他球門射穿……我認真的!克裡斯!你彆笑!我射門率有在提升了!”
所以我會永遠無條件的選擇站在你這一邊。
講道理,抱緊C羅大腿這幾個字,蓋瑞特都說倦了。
克裡斯開心了,他想起了剛才他和門德斯的對話。
——“蓋瑞特說你太著急了,但他覺得這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說克裡斯這樣,正常,我們得理解他。”
——“他依然認為你是對的……他看的很明白,但他還是選擇站在你這邊。我都懷疑他是不是被你蒙蔽了雙眼,才能說出這種失了智的發言。”
那蓋瑞特,可能,也許,大概,確實是被自己蒙蔽了雙眼吧。
克裡斯偷著樂的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