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毫無任何起伏,且波瀾不驚,這讓他一通看似胡說八道的理論分析變得更值得被信服,讓人聽起來感覺他說得每句話,都格外的有理有據。
【從某種角度來說,倒掛進球這比倒掛金鉤更難,因為球門是固定死不會動的,但球員的跑動卻是千變萬化的。】
係統故意把話往嚴重了說,這讓蓋瑞特懷疑係統本身,或許是個不相信有迪迦奧特曼的悲觀主義者。
“並且這個動作並沒有那麼實用,”克裡斯接過話題,“對敵方防守來說,倒掛傳球確實是個無解之題,但他的失敗率太高,容錯率低,我不介意你去學。”
蓋瑞特倏地抬頭:“可我就想學。”
克裡斯:“……你鐵了心要學?你是認真的嗎?”
“認真的。”
蓋瑞特回答得相當斬釘截鐵,像極了說自己要考哈佛大學的臭屁小學生。
不要在這種時候意誌堅定起來啊!你這是在沒事找事啊你知道嗎!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倒掛傳中的難度係數啊!
克裡斯有點抓狂:“不是,為什麼啊蓋瑞特?你完全可以練習一些更簡單實用的傳球技巧!拜托,蓋瑞特,我的兄弟,你能不能稍微成熟一點?彆想一出是一出的。”
“不,我就要學這個。”蓋瑞特發出了又倔又頭鐵的聲音。
他站起身來,和克裡斯對視:“我知道這個動作很難,學起來很費勁,但我堅持想學。”
“彆去在意那些事做起來有多困難,不要放棄,隻管去做就行了,這不是你教我的嗎?”
蓋瑞特直直的看向克裡斯的眼睛。
“我能行的,試試看啊,就算失敗了我還能再爬起來繼續的。做人要是連這點瘋勁都沒有的話,那和鹹魚又有什麼區彆。”
克裡斯沉默的看著蓋瑞特,沒好意思說對方平日裡訓練完後,趴地上打滾的樣子,和鹹魚也的確沒什麼兩樣的了。
但他隻是看著蓋瑞特,無奈的摸了把自己的後腦勺。隨後他大笑著推了下對方,再把人摟過來,勾肩搭背哥倆好抱到了一起。
人這一生,無非就是在努力的活著,和努力的死去中來回奔波。
既然我們選擇了活下去,那就該活出點樣子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彆去考慮結果。
這就和射門一樣,一個前鋒要是在球門前計較起那些得失回報,那他的心裡就有了顧慮,會不由自主的退縮,因為害怕而先否認了自己,錯過了那萬分之一創造奇跡的可能。那他再想射入一個精彩的進球,就真的很難了。
所以有時候、有些事,真不該思考太多。小心謹慎是好跡象,但成大事者,就得不拘小節,講究一個乾就完事了的硬道理。
縱觀古今中外曆史,亞曆山大砍樹樁繩子時是這樣做的,漢高祖劉邦造反起義時也是這樣做的。能乾就乾,不能乾就滾蛋,反正還可以下次一定,卷土重來。
成功或許是按部就班的努力後,就有可能會達到的未來,但足夠耀眼的成功卻往往是在不同尋常的嘗試後,迎來的瞬間爆發。
蓋瑞特今年18歲,他的球齡隻有12歲。
他還很年輕,所以他什麼都敢做。
蓋瑞特到目前為止,在足球的世界裡,一直都是個沒有完全長大的大男孩。
他擁有少年人的血性,他保持著永遠的熱情,他可以一直瘋狂的充滿乾勁與活力,他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對那些不可能的事說一句——
我去你媽的。
克裡斯心想,蓋瑞特這樣也挺好的,要像個熊孩子一樣始終保持著一顆不怕死的決心,本身就是件很了不起的事,他不該去否認對方這看似有些天真的理想,畢竟——
他自己年輕時那會也是這幅逼樣子,那些個天真又傻了吧唧的事,自己可沒少乾過。
結果呢?克裡斯還不是把身邊人都給秀了個摸頭燙手的?
所以克裡斯決定,要對小孩子給予肯定,給予支持,給予如教練與父親般的鼓勵!
“倒掛傳球得有人接才能練好吧?”
克裡斯撞了下蓋瑞特的胳膊肘,自己往球門的方向走去。
“啊?”蓋瑞特有點懵。
“走,練球去,”克裡斯轉過頭來朝對方笑著勾了勾手,“我踢進過倒掛金鉤,也能教你些。”
年輕人嘛,有想法是好事,而且——
“我也確實想試試看,倒掛傳球有多厲害。”
蓋瑞特的喂餅,也就隻配我克裡斯蒂亞諾一個人吃下了。
這球,我羅納爾多吃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