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加入曼聯訓練的第一天開始,蓋瑞特就很緊張。
他緊張的來到更衣室,緊張的參與熱身活動,緊張的踢完對抗賽,最後緊張的和克裡斯一起在球場上加訓。
克裡斯忍了又忍,實在沒忍住,在訓練快結束的時候,把蓋瑞特拽到一邊去,親切的詢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
“我不理解,你到底在緊張些什麼?”克裡斯問,“你說你第一次來更衣室不認人緊張也就算了,頭一回對抗賽怕表現不好,擔心配合失誤而緊張,我也認了。但現在是隻有我和你,外加個在遠處練習射門的瑞恩吉格斯,就我們三個人的加訓,你為什麼還要緊張?你還有什麼好緊張的!”
克裡斯用力的攤開雙手,大幅度比劃。
“這都已經是你來到曼聯後的第幾天了,我不理解!”
“額,我緊張是有原因的……”
蓋瑞特後腳跟完全著地的蹲在球場上,不自然的撓了撓他的小腦袋瓜。
克裡斯冷笑:“你最好說出一個靠譜的理由,畢竟你今天已經緊張到把球直接踢到了我的腦門兒!以你的傳球水平,我甚至懷疑你那是故意的。”
克裡斯說完,還指了指自己根本就沒傷到連點紅印都沒有的光潔額頭,控訴起自家搭檔的劣跡行為。
“……那真的是個意外!我沒想對著你腦門兒踢的,”蓋瑞特試圖為自己辯解,“至於我緊張的原因……呃,克裡斯,你知道曼聯新成員的一個傳統入隊儀式嗎?”
“什麼入隊儀式?”克裡斯一臉疑惑。
“就是新入隊的球員,必須當著所有人的麵對著牆上的球星掛曆……□□,”蓋瑞特硬著頭皮的說出口,“你不知道這件事兒嗎?我以為你經曆過的。”
克裡斯瞪他:“你這都是哪兒聽來的傳聞?”
“貝克漢姆說的,我記得自己上輩子有看過這段采訪。”蓋瑞特歪頭,皺著眉頭努力回憶。
“那好像是曼聯青年隊的傳統,跟一線隊沒多大關係,”克裡斯反駁道,“再說了,你為什麼會覺得我做過這件事?我像是那種會當著大夥麵,對彆人照片□□的人嗎?”
膽子越來越肥,嘴巴也越來越賤的蓋瑞特故意板起張嚴肅臉,認真的點了點頭:“自信點,把像那個詞去掉。”
克裡斯沉默了一會,真心思考起了自己要不要在明年的今天,為他的最佳損友羅德裡格斯先生送上慰問的白玫瑰。
“蓋瑞特,你是想死,還是想體驗一把約翰在友誼賽上曾經曆過的痛苦?”
“我錯了,”蓋瑞特趕忙舉手投降,阻止了這場曼聯新秀的隊內矛盾,“還有,放過約翰奧謝吧,自打那次比賽後,瑞恩他們總拿這事來調侃他,作為始作俑者之一的我看著,都心疼他,覺得他好慘啊。”
克裡斯不可置否的聳了聳肩。
“不過照你這麼說的話,那個入隊儀式對你我來說,是完全沒有任何關係的嘍?”
蓋瑞特繼續保持著他那全腳麵觸地的標準蹲姿,宛如一顆紅傘傘白杆杆的蘑菇,執著的紮根在卡林頓訓練場的草坪上。
——也不嫌腳麻的。
“誒早說嘛,我還緊張了半天,從來曼聯的第一天就開始等。等啊等啊等啊等,一直等到了今天,訓練的第三天,都沒見他們搞這個入隊儀式,可把我難熬壞了。”
克裡斯好笑的看著小蘑菇蓋瑞特:“聽你這話的意思,你等了那麼久,好像還蠻期待做這事的?”
“沒沒沒,我完全不期待,我是一直在思考如何避開此事,”蓋瑞特趕緊搖頭,跟個撥浪鼓似的,“你知道的,收到上輩子的一些影響,就算我現在思想再怎麼開放的話,就,當眾□□什麼的……對我來說,還是有點太過了。”
同樣不能接受此事的克裡斯表示完全理解的點了點頭。
“而且吧,到目前為止,我對性這方麵的需求一直都蠻低的,”蓋瑞特為難的抓了把後腦勺,“就,我本來就沒啥經驗,還要當著那麼多人麵那麼搞……我怕不是得當場陽痿,直接廢了啊!”
聽蓋瑞特這麼一解釋,克裡斯再次回想起了那年在裡斯本競技發生過的限製級畫麵。
多年過去,再次回憶過往種種,臉皮變厚的克裡斯不僅不再感到尷尬,反而有了借此機會懟波自家好友的小心思。
他眯了眯眼,憋著啥壞一樣的咧嘴嘲笑道。
“那你確實不大行,蓋瑞特還是個第一次需要克裡斯爸爸幫忙的小男孩呢。”
蓋瑞特:“……這一茬還翻不了篇了是吧?”
克裡斯無辜的聳了聳肩:“說真的,兄弟,你連個女朋友都不找,性生活也幾乎為零,你讓我很擔心你的生理健康發展啊。”
“我不需要什麼女朋友,我對女人毫無興趣。”單身主義第一人的蓋瑞特不以為然的說。
“那你對什麼感興趣?”
克裡斯不解的摸了摸了下巴,隨即忽然想到了什麼。
他豎起雙手捂住嘴,瞪大眼睛,刻意的發出一聲驚呼。
“蓋瑞特……你怕不是個同性戀吧?”
蓋瑞特心裡咯噔了一下,但他很快就被克裡斯嬉皮笑臉的表情給奪去了大部分思考的注意力。
蓋瑞特沒多想,隻衝著戲精附身的克裡斯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演技有進步,如果你沒有笑場的話。”
“再次重申一遍,我是個無欲無求的無性戀,凡夫俗子的愛情與我無關,謝謝,”蓋瑞特反擊道,“而且明明你也沒談過女朋友,同理代換,難道克裡斯蒂亞諾你,也是個同性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