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很刻薄的人,精明又會算計,不會讓人占到他一分便宜。我跟他做秘書這麼多年,工資並不高,他也沒給過我工資以外的錢。那些東西看起來昂貴,都是虛的,證書和□□全都沒有。變不了現,我就是他櫥窗裡的一個模特,那些精美的禮物在模特身上展示完就拿走了,模特又能擁有什麼呢?我們的關係結束就要還回去。”
警察那邊又跟簡兮確認了一遍是否立案,他們恨不得立刻給劃到家庭紛爭上,這個簡兮是一點都不肯上,堅持要立案。簽下名字,警察又留下聯係方式才離開。
護士來給簡兮的胳膊換繃帶,簡兮看到猙獰的一片傷口,忽然頭疼欲裂,再一次感覺到熟悉。到處都是血,她聲嘶力竭的哭,身邊有人急促的奔跑著。
“今天可以出院嗎?”簡兮沒有帶手機,她那三百萬好像還在房間裡,她要交首付款,天塌下來也不能影響她買房。
“包紮完就可以,注意點看著有沒有滲液情況,沒有的話可以兩天來一次,換藥。”
“謝謝。”
護士離開,簡兮下床去洗手間洗漱,蔣霖嶼不在,今天要開董事會。
終於走了。
簡兮一隻手艱難的洗著脖子上的血痂,看了眼鏡子裡的自己。簡兮眯了下眼,辭職也可以。
交完首付她還有一百萬存款,能花很久。找一份差不多的工作,一開始也許工資低,她相信以她的能力,很快就能升職加薪。
換一份工作隱姓埋名,她的吸血鬼父母再也找不到,也徹底跟蔣霖嶼結束關係。隻損失一份工作,損失一份錢。
病房門被推開發出聲響,簡兮抽毛巾擦著脖子出了洗手間就看到蔣霖嶼,他今天換了一個帶鏈條的金色細邊眼鏡,細細的鏈條落到白皙的肌膚上,有種性冷淡感,但又莫名的勾人。他的白色襯衣領口散著露出冷肅的鎖骨線條,襯衣下擺收入黑色西裝褲中,長腿修長筆直。
四目相對,簡兮站直,“蔣總?”
“能下床了?”蔣霖嶼反手關上了房門,把後麵的司機關到了門外,眉頭緊蹙,“穿件衣服。”
“我沒換洗衣服。”簡兮穿的是一件吊帶,昨天她被劃傷後送到醫院,衣服上全是血。室友送來了一件吊帶一條家居短褲,簡兮就先換上了,吊帶不碰傷口也好穿衣服。
簡兮低頭看到胸口濕了一片,春色隱隱可見,她把濕毛巾捂上去,“蔣總,我的手機在你那裡嗎?”
“等著。”蔣霖嶼轉身凜步就走。
簡兮回去倒了一杯水,剛喝了一口蔣霖嶼就進門把一件深藍色襯衣遞過來,“穿這件。”
“謝謝蔣總。”簡兮艱難的把蔣霖嶼的襯衣穿上,袖子長了很多,她挽起一截,“蔣總,你看到我的手機了嗎?”
“今天可以出院嗎?”蔣霖嶼問。
“可以。”簡兮說,“我正打算去辦出院手續。”
“我讓司機去辦。”蔣霖嶼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打給司機。
今天天晴了,陽光斜著打在窗柩上,玻璃被映的泛光。蔣霖嶼就站在窗前打電話,手指修長冷白,眉目冷淡。
昨天蔣霖嶼幫了她很多,簡兮說道,“謝謝了。”
蔣霖嶼收線把手機裝回褲兜,“需要收拾東西嗎?”
簡兮一身血來,什麼都沒帶,“不用。”
“那走吧。”
簡兮原本以為他是要送自己回去,蔣霖嶼又不是第一次送她了,簡兮也不好拒絕,在車上又謝了一次。蔣霖嶼看了她一眼,也沒說什麼。
簡兮看著車越走離她家越遠,半個小時後,車開到了陽湖彆墅。蔣霖嶼先下車繞到簡兮這邊,簡兮艱難的坐起來去推車門,車門從外麵打開,蔣霖嶼彎腰進車廂打橫抱起了簡兮。
“蔣總?”
司機快步走過去開門,蔣霖嶼抱著簡兮進了彆墅,大步往樓上走。
簡兮很少白天來蔣霖嶼這裡,她不知道蔣霖嶼要乾什麼,也沒有貿然掙紮。她已經這樣了,蔣霖嶼不至於霸王硬上弓。
蔣霖嶼踩著台階,一步步走上二樓,微抬清冷的下巴示意簡兮開門。
他兩隻手抱簡兮,不夠用。
簡兮推開主臥的門,頭皮發麻,“蔣總,怎麼……來這裡?”
蔣霖嶼放下簡兮,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靠在一邊的桌子上,凝視著簡兮嗓音沉啞,“去把床單拉掉。”
簡兮莫名其妙,乾什麼?
簡兮這才發現屋子裡大部分的東西都被蓋著,從床到沙發,全部被藍色的布蓋著。
“不是嚇人的東西。”蔣霖嶼說,“去拉下來。”
簡兮遲疑片刻,才走過去拉開床單。
入目是整整齊齊的錢,一遝一遝擺在床上,擺出了床的形狀。粉紅色的鈔票,散發著誘人的氣息。非常震撼,全都是錢。
“沙發。”蔣霖嶼的長手搭在桌子上,緩緩的,尾音有一些沙啞,“去,拿掉。”
簡兮回頭看蔣霖嶼,蔣霖嶼瘋了?這麼多現金銀行的負責人沒拿刀把他砍了?人家全年業務都被他搞黃了,他是怎麼取出來這麼多的?
簡兮深吸氣,掀開沙發上的布,整整齊齊的錢。沙發也是錢堆成的,全都是紅色鈔票。
蔣霖嶼自己拉開了桌子上的布,上麵也是錢,旁邊的矮櫃上也是錢,一張張布拉開。滿屋子都是錢,空氣中彌漫著新錢的氣息,鋪天蓋地的錢。
蔣霖嶼邁開長腿,凜步走到衣帽間拉出兩個巨大的行李箱,推到屋子中間,他打開箱子上的鎖扣,箱子太滿整個從裡麵彈開,錢撒了出來,滿地紅鈔。
蔣霖嶼走向簡兮,打橫抱起她走到床邊,把簡兮放到錢上。他俯身,手落到用錢堆成的床上撐在簡兮上方,黑眸深沉,嗓音低沉緩慢,“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