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夢(2 / 2)

“噗呲——哈哈哈,太好玩了。”她被自己的腦補逗樂了,趴在臂膀上悶笑起來。這一笑讓她的忽略咒再也沒辦法維持。

“誰在那裡?”哈利和羅恩被嚇了一跳。他們在這個車廂這麼久,可沒有第三個人在!

“布蘭溫·埃利奧特。剛剛我用了些咒語。所以你們一直沒發現我。”她指了指座位邊緣,窗邊的玻璃裡層糊著一團沒散完的白霧,又指了指自己的臉,她臉上也有一片紅印,顯而易見,女孩之前靠在窗邊睡了有些時間。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雞窩頭像她一樣指了指自己。

“我是羅恩·韋斯萊。”小紅毛迫不及待地接話。

“看來你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玩的很開心。波特,我要是你,我就會特彆小心。”德拉科·馬爾福看見三人旁若無人地交流起來,他輕蔑地看了一眼那個女孩,蒼白的臉上泛出淡淡的紅暈,拉長了語調諷刺著。埃利奧特是個不常見的姓氏,他心裡暗自盤算著巫師界的純血家族,沒有任何一個巫師是這個姓氏——這個女孩是個麻瓜種。

德拉科收回了自己伸出的友誼之手,波特已經連續兩次拒絕了他的示好,馬爾福不會給他第三次機會。

布蘭溫的神色驀然沉了下去。車廂陷入了可怕的寂靜,桌麵上的巧克力蛙蹦起來,又趴伏在了桌子上。列車明明開的很平穩,但是哈利卻感到有危險在迫近,他忽然想起來他之前打碎了弗農姨夫要送給佩諾特夫婦的紅茶茶具,家裡也是這樣突然安靜的。

如果打起來——他是說如果,他可能打不過那個叫高爾的大塊頭,哈利心裡已經給自己暗暗挑選了對手,並且默默計算著從哪裡進攻才不會讓自己慘敗。

真晦氣,怎麼在夢裡還要看人臉色?布蘭溫不悅地想,現實已經足夠讓人麻木,雄心壯誌被消磨,一腔熱血被撲滅。她一頭紮進夢境中,意圖給自己打造一座密不透風的堡壘,給自己編織一個美好庸俗的童話。這應當是充滿愛和溫暖的美好世界,而不是歧視、偏見、爭執。

“不三不四?”布蘭溫冷笑出聲,她慢悠悠地站起身來,桌麵上的糖果被她的衣袖帶下去一大片。德拉科吃驚地發現,她甚至比高爾和克拉布還要高一些,自己必須半仰起頭直視她怒氣衝衝的雙眼。他悄悄踮起一點腳跟,好讓自己看起來更有底氣些。

布蘭溫跨過羅恩,走到了德拉科麵前,上下打量著他。德拉科被她的氣勢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

“挑狗做寵物的人也愛看狗是不是純種。”布蘭溫目光淩厲,狹長的眼尾透出一絲冷漠,“如果你不會說話,我建議你從這裡消失。少對彆人指手畫腳。”

德拉科臉色一下子難看起來,他氣得發抖,嘴唇上下翻動著卻說不出一個字。狗?這是在羞辱尊貴的馬爾福!他緊緊咬緊牙關,拳頭已經捏起來了,高爾和克拉布已經慢慢逼近布蘭溫,半擋在德拉科麵前。

“想打架?”布蘭溫表情平靜地看著德拉科逐漸繃緊的身子,淡淡笑了。在她的夢境裡想對她動手?掌控夢境的走向確實並非易事,但是在清明夢境中獲得一些奇妙的能力卻並不複雜——這是造夢者給自己保留的權利,即“我”在夢裡無所不能。

儘管布蘭溫並不想在夢裡動手。暴力是可恨的,無論是直接的暴力,還是隱形的語言的暴力——童話裡不應該有這些負麵的東西。

“你們在乾什麼!請回到自己的車廂!”一個穿著新長袍的男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他和羅恩一樣是個紅頭發。布蘭溫立馬猜到了他的身份——珀西·韋斯萊,羅恩的哥哥。

馬爾福顫抖著唇,仍是說不出來話的樣子。他捏緊了拳頭,但是並沒有衝上去。看個頭,他很明顯打不過布蘭溫。

這時,他身後的兩個大塊頭動了,他們對視一眼,左邊的在馬爾福手肘碰了一下,右邊那個推搡著馬爾福往後退,然後大踏步離開了這個車廂。

“我們走著瞧!”好一會,他們才聽到馬爾福的聲音從列車的另一頭傳來。珀西安慰幾句他們,又匆匆去巡視彆的車廂了。

車廂裡再次安靜了下來,但是這安靜截然不同。哈利和羅恩睜大了眼睛看著布蘭溫。她被看的渾身不自然,把袍子重新披到了身上穿戴整齊,好像這樣能掩飾住彆扭。她在現實裡從來沒有這樣諷刺過彆人,長久以來的教育讓她習慣於服從和忍耐。

“布蘭溫你可太厲害了——我是說你剛剛的表現,你看馬爾福,他被氣的夠嗆。”羅恩打破了車廂的沉默,他手舞足蹈比劃著,雀斑像是活了一樣在臉上隨著他的話語跳躍。哈利小聲附和著,小小的隔間裡彌漫著歡快的氣息。

好吵。布蘭溫默默地把臉裹在厚厚的頭發和衣服帽子裡,擋住有些發熱的臉,但是感覺還不賴。

在兩個小巫師的嘰嘰喳喳聲中,列車搖搖晃晃地抵達終點——霍格沃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