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純糖)(1 / 2)

斯內普帶著包裹回到了地窖。

一個盒子、一瓶魔藥。

他打開了盒子,裡麵裝著一張紙條、一件連帽套頭衛衣,一條牛仔褲,還有一雙白球鞋。

“送給16歲的斯內普先生。”

他愣了愣,拿起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劃,小了一個尺碼。

斯內普重新把衣服放好,又找到包裹裡的魔藥,擰開蓋子聞了聞,是縮齡劑。

她的意思是讓他喝下魔藥,穿上麻瓜衣服?

斯內普神情古怪起來,他單手支著下巴,另一手摩挲著魔藥瓶,沉思了一會。

猜不透布蘭溫的打算。他揉了揉額頭。

算了,明天不就知道答案了嗎?他把魔藥和衣服端端正正地放在床頭,又把放置於桌麵的教案合上。

他需要好好休息,迎接明天。

夜行動物斯內普教授喝了半瓶酣睡藥劑,滿懷期待地陷入了夢鄉。

……

神清氣爽的斯內普教授早上七點就醒了過來,他快速地給自己做了個早餐,又簡單地洗漱一番,這才莊重地拿起那瓶縮齡劑,一口喝光。

骨骼開始變形,肌肉開始收縮,皮膚愈發蒼白,斯內普看著鏡子中瘦弱的自己,挑剔地皺皺眉。

衣袍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肩線滑出好大一截。

太瘦了,而且也變矮了。

斯內普比劃了一下布蘭溫如今的身高,16歲的他要比現在地布蘭溫矮上一些。

他無奈地歎了口氣,又把麻瓜的衣服套在身上,換上了那雙白球鞋。抬起頭和鏡中的自己對視的時候,他怔愣了一下。

斯內普已經很久沒有回憶起過去了。16歲的灰暗時光,現在站在39歲的節點往回看,遙遠得像是畫布上隨意的一個墨點。

“您今天帥氣極了,斯內普先生!”一早就被解了咒的鏡子極儘誇張地諂媚道,“重返青春!”

有些幼稚,但感覺還不賴。他嘴角勾起,灰色的帽子掛在身後,衛衣帶子墜在胸前,像極了霍格沃茲裡那些低年級的學生。

她會喜歡嗎?斯內普抽出魔杖一抖,梳子在他的使喚下飛在兩側,將他柔順的黑發打理得蓬鬆。額頭兩側的頭發順著梳子滾動兩圈,散開搭在臉頰上,有些卷的發尾遮住了顴骨,讓他淩厲的五官都隨和起來。

斯內普又對著鏡子打量了半響,衛衣隨著他的動作歪了些,他放下手,重新把衣服扯得板板正正。

好像缺些什麼。他想。

他走進魔藥間,搜尋著自己的目標,很快,他鎖定了一個泛著橙色光芒的藥劑瓶。

容光煥發藥劑!斯內普喝下小半瓶,氣色紅潤了,發白的唇也恢複了幾分血色。

他滿意地放下藥劑,看了看時間。

八點四十五。

她馬上就要到了。

斯內普來到了門前,靜靜等待布蘭溫的到來。

九點,門鈴響了。

斯內普快速拉開門。

“早上好,斯內普先生!”門外的少女笑意盈盈地轉過身,衝他狡黠地眨眨眼,得意的神情怎麼都藏不住。

並不是斯內普想的20歲的布蘭溫,而是16歲的她。

他的心砰砰地跳動起來,“早上好,埃利奧特小姐。”

少年的聲音不似成年後一樣低沉,還餘有一絲清脆。布蘭溫細細端詳著麵前有些陌生的戀人——很精神,那就是好好休息了。

值得獎勵,她想。

布蘭溫傾身向前,斯內普的臉又不受控製地熱了起來,16歲的布蘭溫總讓他有些麵紅耳赤,他把視線下移,試圖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今天的她和他穿著一樣的衣服,斯內普想。

“啵!”布蘭溫在斯內普的鷹鉤鼻上輕啄了一口,看到斯內普低下頭來追尋她的唇,她連忙伸手抵住了他。

“不是現在,”她用食指使勁地按了下他的唇瓣,“我們今天行程很滿,你這樣我就忍不住了。”

沒能如願以償的斯內普掃了眼布蘭溫,她總這樣!

但是布蘭溫很快就把他安撫好了。

她抓起了他的手,十指緊緊相扣。

“準備好了,斯內普先生,”她把頭挨在他的肩上,“閉上眼睛,三秒後我們即將到達目的地。”

“三、二、一——”幻影移行的擠壓感傳來,幾秒後,等到斯內普站穩,他才睜開了眼睛。

[歡迎來到敦爾法遊樂園]

斯內普微怔。

“走走走。”布蘭溫不知道從何處掏出兩張票,拉著他就往前方走去。

他們順利地通過了檢票口。隨處可見的麻瓜家庭,喧囂沸騰的人聲,身上掛著不同玩具的小販,一切都是那麼陌生,斯內普迷茫地看向布蘭溫——習慣於未雨綢繆的斯內普先生不知道接下來需要做什麼。

“這位小姐,等等!”布蘭溫攔住了一對情侶,“請問,你們的頭飾是在哪裡買的?”

斯內普的視線隨著布蘭溫的手上移,那是一對......耳朵?

好心的情侶熱情地給他們指了路,布蘭溫對他們道過謝,拉著出神的斯內普興衝衝地跑了過去。

“我要一對!”布蘭溫爽快地付款,拿著什麼在他頭上比劃著。

“我拒絕。”斯內普看著她手裡的黑色貓耳,直言道。

“啊——可是我已經買了。”布蘭溫有些錯愕,慢吞吞地說,“那我自己戴吧。”

她把白色的那個往頭上一套,又皺眉看向手中黑色的那個。

斯內普看似無意地環視著四周,攤子周圍的情侶都戴著成雙成對的頭箍——攤主說這是他純手工製作的,每一對都有獨一無二的印記。

獨一無二?斯內普眼神滑了一下,餘光卻一直貼在布蘭溫手中的頭箍上。

“拿著有點麻煩,我又不能戴兩個。”布蘭溫勾起發箍晃了幾下,攔住個路人,“你好,送你個——”

話還沒說完,手裡的發箍已經被人奪去。布蘭溫回頭一看,那發箍已經待在了斯內普頭上。

她的手被人捏了捏。

布蘭溫轉過去,順暢地把話接了下去:“送你個消息——這裡的發箍每一對都是店主自己做的,說是每對都不一樣呢!是吧,西弗勒斯?”

“是的。”斯內普清清嗓子,回答道。

少年臉色並不太好,冷硬的五官讓他看起來難以接近。而做了多年教授,威勢早已刻進他的靈魂,體現在這副16歲身體上,就變成了陰鬱。

這使得他和遊樂園歡樂的氛圍格格不入。

但他戴上了一個黑貓貓耳朵的頭箍——

陰鬱就變成了彆扭可愛。

好可愛。

想親他。

這麼想,布蘭溫也這麼做了,她拽著少年的衣領,迫使他低下頭,後者不明所以地給她遞了個疑惑的眼神。

更迷人了。

熱烈的吻被奉上,柔軟的舌尖猝不及防地溜入他的口腔,勾著他的。斯內普被她吻得呼吸急促了些,腦袋逐漸發昏。

不不不,還有很多事要乾,布蘭溫強迫自己從這場令人迷醉的親密中停下來,她按著斯內普的胸口,把自己推遠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