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十二(2 / 2)

如果是攝魂怪,那麼打敗它的方法隻有一個。

但她無法使出守護神咒。

可是這是在夢中。

布蘭溫揉搓著袖口,呼吸慢慢變重。

打破恐懼,唯一方法是直麵它、擊破它!

風向隱隱在改變,“他”在逼近,布蘭溫手腕一翻,魔杖已握在手裡蓄勢待發,她閃身躲過攝魂怪的銳利的指甲,疾速向前奔跑,腳下用力一蹬,翻上窗台。

距離已經足夠——

布蘭溫轉過身,瞳孔緊縮,死死瞄準那逐漸逼近的鬥篷,口中喊出那個重複過千萬次的咒語:“Expect Patrnum(呼神守衛)——”

沒有成功,鬥篷已近在咫尺,黑暗中寒意滲入骨血。

她後退半步,腳下是疾馳的列車,車外是的深深的雨夜。布蘭溫嘴角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即使無法逃脫,她也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由他人裁決。

再邁出一步,縱身一躍,失重感如期而至,場麵迅速變換,列車挪位,她重重摔在地上。

布蘭溫睜開眼睛,她一個翻滾,右手已抬起魔杖。

“呼神守衛!呼神守衛!呼神守衛——”她大聲呼喊著,目光冷冽,桎梏悄然破碎,空間仿佛被劈開一道道裂痕。魔杖輕輕彈動,柔和的銀絲從杖尖抽出,撕裂這片黑暗,穿透已經飛撲過來的怪物——

時間和空間被壓縮成一團,靈魂在此間被拉扯、撕裂、重組,不可抗拒的吸力從破碎的夜空中傳來。

“砰——”

布蘭溫在地上一個翻滾,迅速爬起來。

“叫了半天!你發什麼神經!”強抑著怒氣的咆哮在身側響起,刺眼的燈光亮起,布蘭溫視線逐漸聚焦。

穿著睡裙的潘西冷著臉,掀開她的被子,把一杯熱飲料塞進她手裡。

“喝了!彆吵得整個宿舍都睡不著覺!”潘西把她的被子一把抓起,扔到沙發上,又從自己的櫃子裡抽出一張薄毛毯甩到布蘭溫頭上,“什麼毛病,秋天蓋這麼厚的被子,熱出一身汗在旁邊咕湧咕湧,攝魂怪把你的腦乾吸走了嗎?”

布蘭溫眨眨眼,另一側的達芙妮也翻身起來,她指指布蘭溫手裡的杯子,做出個喝的動作。

“熱巧克力。”她用嘴型比劃道,又指指潘西,“潘西弄的。”

見她還沒有動作,潘西已經怒火中燒,橫眉豎眼,雙手已經朝布蘭溫襲來。

嚇人!布蘭溫一縮頭,趕緊舉起杯子,恰到好處的溫度撫慰了緊繃的神經,等杯子見底的時候,她打了個小小的哈欠 。

“趕緊睡!明天還有早課!”潘西翻身上床,關掉了燈。

寢室恢複安靜,布蘭溫側身靠在枕頭上,沉沉睡去。

一夜無夢。

第二天清晨,布蘭溫神采奕奕地走進禮堂的時候,潘西仍是怒氣衝衝的。

德拉科擠進她倆中間,關心地問侯著潘西,潘西帶著鬱氣彆了眼布蘭溫,幾句話遍把德拉科糊弄了過去。

“因為要見到你我興奮,睡不著,得了吧?”潘西說。

德拉科慌忙低下頭,拘謹起來,講話也結結呐呐的,眼神不知道往哪裡放才好。他騰地站起來,坐到布蘭溫的另一側,態度生硬地說,“今天你坐這。”

左手潘西,右手德拉科,一個臉色比坩堝底還黑,一個彆彆扭扭坐立不安試圖搭話,布蘭溫感覺自己如坐針氈,她捂住額頭無聲地歎了口氣。

直到斯萊特林餐桌上陸陸續續來了彆的人,兩個斯萊特林才恢複正常,他們開始交談起昨天列車上遇到的東西。

“你們有遇到嗎?”

“我在列車前段,聽說是在車廂尾部的遇上了。”

“唔……是她……”

“她被嚇暈了?”

“沒……但是……”

“吵死了!”潘西把手裡刀叉狠狠一拍,斯萊特林桌上聲音頓時噤住,“彆像群赫奇帕奇一樣到處嘰嘰哇哇!”

“帕金森,彆那麼緊張,遭殃的是群格蘭芬多。”一個四年級的斯萊特林用油膩的腔調說道,意有所指地掃了眼低頭對付早餐的布蘭溫,“還有愛和格蘭芬多混在一起的叛徒。”

叛徒?布蘭溫眼睛一眯,嘴裡咀嚼的動作停下,她正要開口,身邊的德拉科卻忽然把一個麵包朝那人臉上砸去。

“滾出這塊區域。”德拉科倨傲地抬起尖下巴,“什麼破落戶,大清早的來倒胃口。沒人教他什麼是就餐禮儀嗎?”

味道不錯,布蘭溫嚼碎了嘴裡的意式香腸,滿足地想。她瞥了眼對麵臉色蒼白的、不知名字的斯萊特林,思考了幾秒,給潘西和德拉科盤裡分彆夾了幾道菜。

“有早課,得快點。”她心平氣和地說。

德拉科和潘西同時瞪了眼她,沒有追究那個不知所措的斯萊特林,安靜地吃完早餐,往塔樓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