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謝野晶子」看著床上躺著的某個半死不活的病號,滿臉寫著無語。
她剛剛才物理治療好了差點燒成肺炎的芥川龍之介,還沒來得及跟那孩子說一句話,就又被中島敦叫到了另一張病床旁。
武裝偵探社的專屬醫生單手插腰,居高臨下地瞥了眼雙手交疊、表情安詳到仿佛下一秒就要原地升天的「太宰治」,沉默了片刻,看向一旁就差把腦袋埋進胸口的白發少年。
“不用愧疚,這家夥身上的傷都比你撞他的那一下要嚴重。”
因此在「太宰治」軟組織多處挫傷下還能沒事人一樣走回來的情況下,他現在擺出的這幅姿態……
多半是戲癮犯了。
一邊無語著,她一邊忍不住又仔細打量了下直挺挺躺在床上的某人,著重看了看他俊秀麵容上的傷。
這是翹了半天班找女人殉情結果被打了?
哈,這家夥也有今天啊。
「與謝野晶子」一挑眉,正想回身去拿某種消炎效用很好、塗抹到傷處時卻劇痛無比的藥給某人長長記性,方才還裝死躺在床上不出聲的「太宰治」就悄然睜開了眼睛,猛地坐了起來。
“太狠心了哦,與謝野小姐。”他幽幽地說,“我可是很怕疼的。”
“不裝死了?”美豔的女醫生似笑非笑,她沒有停下翻找藥水的動作,也沒有問「太宰治」為什麼會精準的知道她想要做什麼,隻是道:“怕疼也沒用,是時候讓你長長記性了。”
省得這家夥天天為了找女人殉情翹班不見人影。看看,到底翻車被打了吧。
「太宰治」:“……”
他一眼就看出了「與謝野晶子」在想些什麼,一時間無語凝噎。
天可憐見,他這次真的是去乾了件正事啊!
沒去成一直想去的黃泉比良阪不說,還要麵臨痛上加痛的威脅,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褐發鳶眸的俊秀青年看著手拿藥水、大魔王一樣逼近的女醫生,隻感覺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
可惜,偵探社的人早在確認「太宰治」沒有大礙後就陸陸續續的離開,去辦公室圍著完全恢複健康的芥川龍之介去了。此時此刻……並沒有誰來救信譽已在偵探社徹底告罄的「太宰治」。
「太宰治」看著門可羅雀的醫務室,頓感寒風蕭瑟。
所以愛會消失對嗎。
他頂著「與謝野晶子」灼灼逼人的目光,堅強地向還堅守在他病床邊的好孩子中島敦伸出了爾康手。
“敦君,”鳶眸青年氣若遊絲,“救我……”
“……”中島敦在一旁被迫目睹了這出霸道醫生強迫病弱患者的戲碼,一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原本濃鬱的愧疚感逐漸被更加濃鬱的、某種不可言說的震撼感所取代。
這個世界的太宰學長和與謝野學姐……原來是這種畫風嗎?
他沉吟半晌,組織了半天措辭,還是選擇從「與謝野晶子」手中接過了那瓶藥水,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個……要不我來幫您上藥?”
「太宰治」:“……”
「太宰治」:“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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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不提這邊上藥的過程中如何雞飛蛋打,就在距離醫務室不遠處的辦公室那邊,此時正一片寂靜。
身型纖瘦的黑發青年被安置在一張椅子上。
他微蹙著眉,閉目揉著額角。即便身體已經恢複到正常的狀態,唇色依舊是不見血色的蒼白。
“真的好不一樣誒……”
由於對「芥川龍之介」瘋狗般的個人風格印象過深,偵探社眾人都下意識離著那張椅子遠遠的,空出了一大片真空地帶,但卻又忍不住偷眼看著椅子上安靜坐著的青年,再和身邊人竊竊私語。
這真的是芥川龍之介嗎!差彆也太大了!!
「穀崎直美」靠在「穀崎潤一郎」身上,看著某個曾差點要了他們的命的人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一時感到如夢似幻。
就算知道此芥非彼芥,這個還是太刺激了點。
無他,這位據說才14歲的“芥川龍之介”……身上的氣場太平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