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2 / 2)

談戀愛請衝我來 墨銀 4856 字 9個月前

這麼短短一段時間,周世硯就頻繁倒抽涼氣,應子弦擔心他打嗝。

聞銘從車的後備箱翻出四條睡袋分給他們:“我們現在去人理小學,你們也跟著。”

此時已近傍晚,應子弦抬頭看天,災後的黃昏天空漫布著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她收回目光,看向前麵帶路的聞銘,聞銘走路速度不慢,但經常被隊員攔住詢問一些事情,他就這麼一路走、一路布置事務解答疑問,到了人理小學的時候,天已經暗下來了。

人理小學的教學樓在地震的肆虐下□□地扛過來了,隻有一棟年老失修的行政樓坍了,好在那時所有的師生都在大禮堂裡開會,所以沒有什

麼人員傷亡。

小學操場上被安置了不少人,有些是災民,有些是戰士,兩盞臨時拉過來的大燈把操場照得燈火通明。救援隊的隊員在接下去的時間裡陸陸續續都集結了,他們手上各有工具,靴子底沾滿了土。其實聞銘一下午也在參與救災,老趙叫他的時候,他剛抬出一具屍首,看著那屍首被裝進裹屍袋,他去旁邊抽了根煙緩緩。隻是隊員當天救災結束就能休息,聞銘卻還不能歇,忙著統計有無隊員受傷、物資發放出去多少等等繁雜的事宜。

他暫時沒空理應子弦他們,應子弦四人就找了個角落鋪好睡袋。一屁股坐上睡袋時,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白日太忙,很多情緒也無從處理,哪怕是見到了鮮血淋漓的殘肢斷臂,也隻是短暫地驚呼一聲。到了夜晚,這些被壓抑的情緒統統翻湧上來,被暫時忘卻的情景一一浮現上來,大家就都感覺有些扛不住,個個都沉默了。

應子弦讓大家圍成一個圈,簡單地做了個團輔疏導,效果還是有的,起碼周世硯就開始活絡起來了,喋喋不休地表達自己對北鬥星救援隊、對聞銘、尤其是對聞銘那輛車的景仰。

正說著,聞銘來了,身後還跟了兩個小青年。每人手裡端了兩個方便麵碗,就近放在旁邊的乒乓球台上:“來吃飯。”

周世硯一躍而起,像隻狗似的深深聞了聞方便麵的香味,一臉迷醉:“啊!這味道!誰給我方便麵吃,誰就是我爸爸!”

應子弦也想叫聞銘爸爸,這一天下來,本來以為又要啃麵包湊活了,誰成想能吃碗熱的!幾個人吃得稀裡嘩啦,一張臉差點埋進碗裡。

跟著聞銘過來的一個小青年,叫小劉的,看著他們的吃相,笑道:“也是你們運氣好。我們是第一天就過來了,那時候,全城都搞不到一杯熱水,什麼水啊電啊都斷了,礦泉水倒是有,但冷啊。巴邑溫差大,一到晚上就冷颼颼的,還要喝冷水。得虧我們頭兒從隊裡調了個發電機來,通上電,才有熱乎的東西吃。”

應子弦一邊喝著麵湯,一邊聽他們閒聊,聽得出,語氣中對聞銘很是信服和崇拜。

等他們吃好飯,聞銘就走了。應子弦發現這個男人還挺重承諾的

,答應照顧他們,就把他們食宿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然後再去忙自己的事。

第二天中午,老趙和單教授難得有空和應子弦他們吃飯,當然吃的是盒飯。幾人找了個平坦的地兒,蹲在那裡,一人一個餐盤。期間話題不知怎麼就扯到了聞銘,老趙深深歎了口氣,連碗裡的肉都不香了似的,惋惜道:“聞銘啊!聞銘……可惜了啊!可惜了!是個好苗子,但是……太可惜了!”

單教授“啊”了一聲,道:“聞銘就是你跟我說的那個?那的確是挺可惜的。”

應子弦不自覺地就豎起耳朵聽,但等了半晌,兩人打完啞謎似的,就沒下文了。

應子弦還在想著怎麼套話,卻聽餘雲想追問:“單老師,你也知道聞銘啊?他不是救援隊隊長嗎?怎麼可惜啦?”

應子弦頭一回覺得餘雲想順眼起來。

單教授沒說話,倒是老趙,像被勾起了往事,頗為惆悵:“聞銘從前可不是救援隊的,他可是我手底下的一員大將!就是有次出任務,出了點兒事……”

老趙模糊過這一段,又道:“他是隊長,出事後部隊給犧牲的戰士家屬發放撫恤金,他也去了。一家一家去道歉,被人打被人罵的,唉!也是一條漢子,再說那次責任也不在他……”

老趙和單教授斷斷續續的對話中,應子弦大約拚湊出了個模糊的故事:聞銘手下有個兵,剛結婚,媳婦剛懷上沒多久,結果在那次任務中犧牲了。聞銘去他家探望道歉的時候,卻撞上了一出狗血戲。那戰士的母親強占了所有撫恤金,不肯給兒媳婦一分錢,還說兒媳婦懷的不是他家的種,要把兒媳婦趕出去。兒媳婦也狠,孕期裡做了親子鑒定,鑒定結果當然是那戰士的,可婆婆依然不認。這事部隊其實都出麵調解過幾次,甚至說這撫恤金要不三分之一給媳婦,三分之二給母親,再怎麼說,媳婦也要養孩子啊!可是婆婆咬死了不答應,聞銘去的時候,恰趕上那婆婆把兒媳婦趕出家門,衣服行李什麼的都一件件散亂地扔出來,叫她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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