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被聞銘無情地壓製住了。
男人充分展示了一個軍人在戰時的素質,聞令而動,前進、壓製、攻擊,攫取了應子弦所有的感官。應子弦看著聞銘沉迷的雙眼,行吧,既然你都不嫌苦,我也沒啥好說的了。無法反抗,那就享受,畢竟滋味真的蠻好的……
最後,聞銘意猶未儘地結束了這個吻,應子弦看著他盯著自己的嘴唇,好像很有再來一次的架勢,連忙退後幾步拉開距離,匆匆與他道彆,落荒而逃。
心臟還在劇烈地跳動,好在離開聞銘足夠遠,鼻端終於不再聞到他的氣息,冷冽的空氣重又進入肺部,應子弦才有點冷靜下來。從前她看網文,對於信息素、荷爾蒙、男性氣息這一類的描述嗤之以鼻,總覺得那是作者的意淫。直到自己親自經曆過這一遭,才不得不承認,有些描述是對的。剛才那一吻,她簡直是要溺死在聞銘的氣息中。
她回到寢室,大妞看她一眼,大驚失色:“咋,你和男人睡了?!”
“滾蛋!”應子弦道。
“你自己照照鏡子去啊!”大妞把應子弦推到鏡子前,鏡子裡的女孩子臉色酡紅,眼角眉梢都是羞澀和迷醉的風情,“一臉的春|情蕩漾,真和男人睡了啊?”
“沒!”應子弦斜乜去一眼,然而這斜乜的一眼不僅絲毫沒有威懾力,反而乜得大妞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臥槽你彆這樣看我!我是個女的我也受不了!”大妞嘟囔著走了。
應子弦也實在沒眼看鏡子裡的那個自己,想她一個看小黃文都能看得麵不改色毫無波動的人,居然被聞銘一個吻就弄得分寸大亂,這男人有毒!
有毒的男人正坐在車裡,想抽一支煙。他在儲物格裡翻找點煙器,卻意外碰到了一個堅硬的物件,拿起來一看,是應子弦的一枚發卡。小小的精致的,靜靜躺在他的車中,應該是應子弦無意間掉落在此的。他的車中整潔乾淨,沒有絲毫多餘的東西,這枚發卡像是一個入侵者,點綴了他的車,一如它的主人,也以一種溫柔的綿密的姿態,一點點入侵他的生活,而他甘之如飴。
***
舒柏韜回到寢室,在桌前坐下,久久不動,像一尊木雕
。旁邊室友正在打手遊,正是激烈的時候,各種口吐芬芳,問候對方及己方豬隊友的家屬,最後以一聲哀嚎作為結束。他收起手機,和舒柏韜打了聲招呼:“回來了?”
舒柏韜一言不發。
室友奇怪地看向他,卻見他麵無表情地直視前方,透著一絲詭異的木然。室友覺得瘮得慌,他們寢室裡的人都知道舒柏韜是有抑鬱症的,也在學校輔導員和心理谘詢中心的老師們的培訓下,了解過抑鬱症的一些常識及如何幫助抑鬱症患者,所以這三年來,寢室裡的人都十分關心舒柏韜。
這時見他狀態不對,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小心翼翼地又喊了他幾聲,見舒柏韜依然一動不動,對外界毫無反應,立刻慌了,嘟囔著去拿手機:“給應子弦打個電話,問問咋辦。”
舒柏韜忽然一聲怒吼:“彆打!”
室友被他嚇得,手機都沒拿住,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他驚恐地看向舒柏韜,卻見他臉色陰沉、眼神森然,又一字一頓地重複了一次:“彆、打。”
室友忙道:“沒、沒打,還沒撥號呢。”他撿起手機,又偷偷瞄了一眼舒柏韜,“你還好吧?”
舒柏韜好像恢複了正常:“還好。今天也太晚了,彆麻煩人家了。我覺得自己狀態不對,會去尋求幫助的,你放心吧。謝謝你啊。”
室友鬆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可他總感覺舒柏韜有些不對,具體哪裡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有心想問一句舒柏韜有沒有在吃藥,卻見他已經上床躺下了,便也隻能作罷。
舒柏韜躺在床上,一閉上眼,就是應子弦和那個男人擁吻的場景。再怎麼酸,他也不得不承認,那男人的外形條件相當出色,一對俊男靚女旁若無人地擁吻,多麼像偶像劇裡的情節。而他,躲在黑暗的角落窺視的他,多麼猥瑣、多麼陰暗,是個連路人甲都不如的角色。
這一夜,舒柏韜失眠到天亮,抑鬱症患者的睡眠本身就不好,這一夜更是無法入睡。他又一次體會到了被抑鬱情緒包圍籠罩的窒息感,黑夜裡,那些絕望的、消極的、悲觀的情緒如同得到了養分的藤蔓,瘋狂滋生蔓延,而他,即將溺死在這片海洋中,卻無人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