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安德烈回複,克萊爾電話就打過來了,視訊中的克萊爾眼裡帶著血絲,頭發也沒好好打理,乾裂的唇緩緩張開:“她怎麼了?”
安德烈見不得克萊爾這幅頹靡的樣子,還是那副不把alpha看在眼裡的明豔更適合克萊爾。
“易感期,被送到醫院了,嘖,馬上就把手套寄給你,不是用了藥了嗎?怎麼狀態越來越差了?”
安德烈靠在走廊牆壁上,食指中指間夾著硬幣,大拇指一挑,清脆的金幣聲響起,被高高拋起的硬幣又落入掌心。
他把硬幣對準病房門口的名牌,圖案是首都星聯席議會大廈,剛好遮住安子易的名字,“這麼柔弱的alpha還能把你影響了?”
克萊爾揉了揉眉心,嗓音沙啞:“不知道,醫生說可能是心理因素導致的信息素依賴。”
“心理依賴?”安德烈嗤笑出聲,“彆鬨了,你從小跟弗洛打到大,對alpha產生依賴?這簡直比你愛上alpha還要離譜。”
克萊爾陷入沉默。
安德烈沒察覺停頓,心思都在拋硬幣上。
他再次拋起硬幣,將硬幣抓進手中,“行了,不跟你多聊了,等合訓的時候,你直接來藍水星見她?何必借著這些東西緩解依賴……”
“好……”克萊爾停頓片刻,又道:“手套寄給我。”
安德烈呼吸一窒,“真是……算了,會寄給你的。”
*
這次的易感期比安子易往常的時間長了一天,等她出去的時候,才接到了格雷戈給李殊發的定時留言——
他已經通過篩選,準備參加超星計劃了,要安子易好好照顧自己,緹娜請她多費心。
超星計劃持續三年,這三年間除非評上優秀級,否則是不允許返校的。
當安子易知道這事,尤其是知道超星計劃有死亡率後,氣得瘋狂聯係格雷戈,可對方早就踏上星艦並上交光腦了,根本聯係不上——
此刻,格雷戈坐在星艦上,看著手中的相片發呆,知道不能使用光腦,他提前把照片打印出來放在身上——
相片裡是他們三人在校園裡的合照,背後是聯校中心花園的星球地標,彩帶散落,氣球飄揚,鮮花緊簇在他們周圍。
緹娜捧著奶茶,笑得露出八顆大白牙,安子易站在左側,看著鏡頭笑意淡淡,微微彎起眼眸,而他抓著安子易的單肩包,對著鏡頭比yeah。
一切的美好都屬於他們。
他們三人很少長時間分彆,即使有矛盾也不會持續很久,肯定是有些不舍得的,但格雷戈知道,自己不能再事事依賴安子易決斷。
即使聰明如安子易,也有她無能為力的時候,也有她逼不得已的時候,格雷戈不舍得安子易再陷入那樣的境地,也絕不會再幼稚地賭氣離開。
周圍的人嘰嘰喳喳地討論警署司、檢察院還有戰指所,眉飛色舞的樣子好像已經能加入其中,有些甚至開始聊超星計劃的培訓內容。
這些消息星網上不一定能有,格雷戈將照片收進心口位置的口袋,收斂心神,側耳聽他們討論。
*
李殊來接安子易出院,見她生悶氣,安慰道:“這是好事。”
他跟在安子易身後踏入車內,“超星計劃篩選成功,他研究生階段就能自由選擇參加警署司、檢察院的實習,走上這條康莊大道,誰還記得他的出身?”
安子易仍在生氣,雙手環在胸前,“出身怎麼了?垃圾星的人比彆人少了一隻眼還是怎麼的?”
李殊搖頭輕笑兩聲,“安小姐還不清楚警署司、檢察院、戰指所的培養機製吧?”
安子易眼神微微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