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賀家村。
賀家的幺女賀金生難得展露笑容的走到這個兒時熟悉的家門口。
今天她孫子小學升學考試結果出來了,成績單近乎滿分,這讓賀金生開心極了。
當走到那熟悉的破房子門口,賀金生才微微的皺眉,眼中也不知是惆悵還是單純的怨念。
這個破房子已經足足閉門了有兩個月了,種種跡象表明,原本住在這個屋裡的人是很不待見她的。
“老四啊,你又來了?。”
隔壁一棟樓的獨居老人在二樓的陽台上往下望,看見在門口徘徊的賀金生,遲疑片刻說道:“你不用再來了啊,他們老兩口說是去旅行,哦,對了!,半個月前倒是來過一趟,沒多久又走了。
我跟你說啊,大家都是大半輩子的鄰居了,你們兄弟的確是做的不厚道,拿養老來威脅老人,這怎麼可以呢?
也難怪你爸會氣的出去旅行不回來。”
“阿吉叔,我爸做的沒回來?。”
賀金生不死心的追問,她盯著緊閉的大門,隱約想起了小時候,那時候雖然大家都吃不飽,但是家裡的大門永遠是開著的,隻要她回來,總能夠吃上熱騰騰的紅薯葉子或者地瓜。
不知道何時,她把這一切都當做了理所當然,而如今,那個永遠為自己敞開的家門已經關閉了……。
賀金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滋味,但也談不上失落,早已經經曆了生活打擊的她,是不會輕易放棄這一大筆錢的,不說她的生活,就是孫子的補習費用也是急需支援的。
賀金生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重複自己小時候的那種貧苦。
她讀到了初中就沒有繼續讀下去了,她個人天資愚鈍也不耐煩讀書。
但是她很清楚讀書的重要性。
她那個二哥可不就是個大學生,在四個兄弟姐妹裡,就她二哥活的最愜意。
“沒回來,也不知道是去哪裡了,不說了,我要收衣服去了,這邊聽說沒幾年要拆了,我兒子愣是要拉我去他蓋的房子裡住,過一會他就開車來了。”
老人收拾了陽台上掛著的幾件衣服,轉身就回了屋子。
賀金生盯著破舊的大門,木製的大門上有一個瓶蓋大小的破洞,那是她小時候調皮和哥哥們一起在門上挖出來的。
為了這件事,她和哥哥當時候沒少挨罵,當時他們受罰之後很快又嘻嘻哈哈的一起烤地瓜,關係好的不得了。
回憶往事,總有一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透過木門上的洞,賀金生看見了屋子裡的情況。
屋子裡麵的確是空蕩蕩的,原本一些老的物件都不見了,地板上積了一層肉眼可見的灰。
瞧著這老屋裡的情況,賀金生心裡莫名的難受。
她的爸媽真的不理他們了。
“這不是小姑嗎?怎麼來得那麼勤快?。”
這時候一道尖銳的女聲傳來,賀金生回頭發現,賀金平正一臉憨厚的站在旁邊,他的一旁是一個瘦高的中年婦女,手裡還提著雞蛋。
“蓮花,講話不要那麼難聽,你們來是什麼目的當我不知道?。”
賀金生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賀金平,她這個大哥啊,平時看上去憨厚老實,但誰知道是真老實還是假老實呢?
平時,賀金平是不會出麵的,多半是他的老婆,蓮花下場撕人。
“怎麼?公公婆婆還沒回來?”
蓮花也不是看什麼都撕的,她更在意的還是和房子牢牢捆一起的賀景雙一家。
“當然,他們出去旅行呢!你們就被白費心思了。”
說著,賀金生冷笑著離開,反正平時她和兄弟幾個都不怎麼走動,她也沒給對方麵子的想法。
目送賀金生離開後,蓮花皺起眉,在門口走了一圈,嘀咕道:“當家的,你說他們會不會是故意躲我們啊?
你看,他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有事沒事瞎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