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無助地眼光落到了和他一起蹲監獄的六個人身上,王淑子,張鐵柱,明耀,徐春,慶早,彭浩六人愣了愣,齊刷刷的避開了王二狗的目光。
這時候,黑色紅包裡的紙條也被李二狗抽了出來。
上麵是黑色的卡紙,普普通通的黑色卡紙,上麵有著普普通通的紅色鋼筆字,兩者組合起來,恐怖的寓意不禁在幾人的腦海中浮現。
旁觀的幾個人忍不住地搓了搓胳膊。
李二狗很不幸的成為第一個抽取紅包的人,他很倒黴,但大家顯然並不想伸出援手。
這黑色的詭異物品泛著淡淡的寒氣。
那是含有逝者怨氣的卡牌,它的寒冷作用於靈魂。
抓著它的李二狗首當其衝被凍得手掌發僵。
但心中驚慌的王二狗卻怎麼樣也無法將它丟棄。
從抓出它的那一刻起,這一張卡牌就牢牢地吸附在他的手掌上,怎麼甩也甩不開。
“這個到底是什麼東西?”
王二狗凶悍的目光虛掩著他的驚慌與無措。
他瞪著林沈,看著那被彎曲的肩膀,被黑發覆蓋的臉,曾經傷害林沈的惡意成為了支撐他對峙下去的鋼骨。
“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林沈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陰惻惻地笑起來。
他的嘴巴幅度很大,像是隨時隨地會把嘴巴和臉皮撕裂一樣,潔白的牙齒尖銳又腥臭,透過頭發露出來的眼,隱約可見的全是眼白。
那模樣,像極了李二狗記憶中,林沈死後的模樣。
猛地回憶起了往事的畫麵,李二狗一個哆嗦,趕忙將目光落到了卡牌上。
紅色的鋼筆字整整齊齊地寫著【在初一那一年,是誰決定欺負林沈的?】
李二狗茫然了一下,想了片刻才恍然地意識到,他們是從初一開始就欺負林沈的,隻是那時候他們還沒有太過分,林沈也不過是眾多被欺負的老實人中毫不起眼的一個。
“回答我的問題呀。”林沈緩緩地走近李二狗。
“啊!我受不了了!”這時候,張鐵柱卻大喊了起來,他丟下了手裡還未拆開的黑色紅包,奮力的推開身邊的人,衝向了敞開的門,一下子跑了出去。
“等等!”
“傻瓜!有危險怎麼辦?”大家被張鐵柱的行為嚇了一跳,但看見張鐵柱跑出去後,大家的眼神明顯都閃爍了一下,他們原本還以為這個地方是完全密封的空間,自己不得不麵對林沈的鬼魂。
沒想到張鐵柱精神崩潰下,居然真的跑出去了!大家心裡不禁地升起了跑路的想法,至於被林沈抓住的李二狗?誰會在乎他的死活呢?。
幾乎在幾秒鐘以後,王淑子,陸生兩人也安耐不住地跑了出去。
“砰”地一聲,在他們跑出去之後,敞開的門毫無預兆的自行關閉了起來。
“嗬嗬嗬,沒想到,他們還真是……。”林沈陰陽怪氣的顫抖了一下肩膀,像是在努力憋住笑意,全是眼白的眼球轉動了高速十幾下,然後失蹤的眼瞳才重新地出現在他眼眶裡。
“你怎麼不跑?”張三原本也想跑的,隻是陸生那廝實在不厚道,在跑的時候推了他一下。
張三晚了一步,會議室的門已經關上了。
懊悔之餘,張三才注意到,水生好像一直就坐在旁邊沒動過,張三回憶著這些年水生的事業,那可真是順利到叫人發毛的地步。
那麼一想,心裡倒覺得指不定水生有什麼底牌。
水生是有什麼底牌嗎?
不他並沒有,隻是抽到了九號紅包,暫時自己也沒有危險,比起驚慌失措,他更想冷靜的觀察情況。
“我不急,留下來,說不定還能說服他。”說著,水生向張三展示了自己的紅包數字。
“那我也沒有急的道理,我是十號牌。”張三說完愣了愣,趕忙向其他在場的查詢紅包數字。
李二狗是一號,張鐵柱是二號,王淑子是三號,陸華是四號,明耀五號,慶早六號,徐春七號,彭浩八號,水生九號,張三十號。
也難怪陸華和王淑子會跑那麼快,原來他們的卡牌就在後頭。
“那一年,是張三決定欺負林沈的!”另一邊,無時無刻接受著林沈拷問的林二狗終於架不住那陰森的氣氛,閉眼就是瞎指證。
張三聽了氣的頭發都要立起來了,他拍了拍桌子,怒道:“二狗,有一說一,我是高中以後才認識你們的,你們初中有什麼矛盾關我p事?你可不能為了甩鍋瞎嗶嗶!。”
“啊!”林二狗遲鈍的腦袋終於運轉開了,他才想起來,初中的時候,似乎是水生提議要拉幫結派,向周圍老實人籌集社團啟動資金來著,那麼說,算起來應該是水生吧?。
仔細想來,他們一行人最後會走上這一條路,一切和水生也脫不了關係。
“我想起來了!不是張三!
是水生!
沒有錯!
是水生!”
林二狗急急的開口。
此刻,林沈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拿走了他的黑色紅包,死白死白的臉上燦爛的微笑著:
“答錯了,機會隻有一次,那麼,大家,明天見了!。”
“啊?”林二狗原以為會有什麼處罰,結果聽到這個話,緊張的神經稍稍的放鬆了下來。
接著他的視線一花,整個人暈頭轉地,再次回過神來,他又回到了吃早餐的早茶店裡。
早茶店裡人來人往,似乎沒有人察覺到林二狗的異常。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