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係統通過水鏡直播其他地方的生活情況,這一看才恍然發現,外麵的世界更不太平。
從今年的夏天開始就連續多地出現大旱的情況。
原以為入秋後會好點,沒想到快要入秋的那幾天又忽然下暴雨,許多地方出現洪災。
緊接著入冬後,持續下掉的溫度成為了無家可歸者的噩夢。
更是有不少人因為沒有足夠足夠的錢購買棉衣,或者因為在家燒木炭,不少人都在睡夢中悄然離世。
南州的糧食狀態還算是樂觀的,頂多就是食物單調。
而外頭不少地方是直接沒有來糧食,樹皮野草,能夠吃的都被扒得乾乾淨淨,哪怕是富甲之家也都隻能吃糠咽菜。
與此同時,一股反對照帝的聲音也悄然的在民間流傳,無數人認為這一場雪是天罰,是照帝被天厭棄的證明。
那些手中有兵馬的王爺直接就開始招兵買馬,打算將照帝拉下來。
江湖上也是各種不能安生,什麼牛鬼蛇神都出來刷存在感,有冒充神棍的,有跟著某些王爺造反的,還有不少趁火打劫的。
這樣一看,南洲還真是稍有的幾個太平的地方。
由於逃難的人實在太多,莫楚辰還特意召集了南州大小官吏商量對策。
畢竟,誰也不知道那些逃難的身上有沒有隱藏著瘟疫,哪些人可能是在逃跑過程中犯下命案的。
商議到最後,他們特意騰出了一個小村子來安置那些人。
南州的村子有個特點,那便是地廣人稀,這兩年來因為種植農作物的關係,村子裡陸陸續續多了許多當倉庫用的簡易草房。
逃難的人正巧都可以用上……。
正當,南州正為了暴增的人口傷透腦子的時候,江南地區魏家也陷入了愁雲慘淡的日子裡。
自從今年夏季開始,各地的災厄持續增加,魏鵬便起了心眼開始屯糧想著倒賣一把差價,可是屯著屯著,他也不敢賣了,泉城的情況還算不錯的,畢竟靠著海,再不濟也不會餓死,可現在情況是所有地方的糧食都不流通了,他有多少就隻能吃多少。
魏鵬也就隻敢每天賣那麼一點點,就算有人知道他有糧食,看在好歹是魏太守的父親份上,大家也不敢瞎動手。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樂王的出現,樂王是這一次反對照帝呼聲最大的一個王爺,同時手中還持有十萬大軍。
樂王占領了泉城後直接派人拜訪了泉城的各大商戶,勒令他們至少要交出五石糧食,否則一律處死。
魏鵬心裡就愁啊,他就是個小商戶,囤積的糧食要交出去了,他還拿什麼吃飯?
可這話他也不好與樂王說,畢竟那位王爺可不是什麼善茬,那可是一言不合就大開殺戒的主。
從樂王的大營中回來,魏鵬就將家裡的大小掌櫃和家人都叫到了大廳,他來回走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如今,隻有把糧食交出去了,今天叫你們來,是讓你們都散了吧,如今這個世道,魏家也撐不下去了,這邊一萬兩,你們都分了。”
那些掌櫃們跟著魏家那麼多年,忽然地要解散,一個個都很難過。
可再如何的不舍,如今魏家已經被樂王盯上,他們要不跑路,怕是也難逃。
是的,那糧食也不過是樂王的開胃小菜,他向來不是什麼仁慈的主,不把商戶的價值壓榨乾淨,還真不會輕易鬆口。
“東家,我們先走了,您也趁著泉城現在還能走人,趕緊的做好準備。”
幾個老掌櫃勸說了幾句,收拾了包袱離開。
眼看著人一個個的離開,魏鵬頓時像失去精氣神一樣,癱坐在了椅子上。
他的妻子和小妾更是臉色煞白,不知所措。
“爹,不如我們離開吧,如今的泉城已經不是什麼安全的地方,將來樂王,北王還有其他人打一起,泉城必定會陷入混亂。”
魏林是青城派的弟子,對於局勢自然是比其他人要敏銳。
他眼看著情況像脫韁的野馬一樣往不可預料的地方跑,心裡就愈發不安。
青城派還算是比較溫和的,僅僅是將城門緊閉,尋求外部援助。
可有不少人占領了一座城之後就直接把所有富豪抄家滅族,手段可謂殘忍。
“不可,泉城是我們魏家的地方,我們祖祖輩輩的田地,房屋,鋪子都在這裡。
這時候背井離鄉,東西怕不是的得被樂王吞噬一空,到時候,我們還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魏然挺身而出,義正言辭地反對:“樂王如此不忠不義之人,實在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遲早他會敗北的,照帝本就是天選之人。”
魏林瞧著作為嫡子的二弟居然如此頑固不靈,心裡頓時是起了火氣。
“行了,人都要沒了,保住命就不錯了,還咋咋呼呼,如今這天氣詭異得很,活著總才有希望。你盼著照帝,那也需要照帝自己能夠脫身才行!。”
魏林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說服魏然。
比起書生的天真,他更早的見識了那些殘酷與無奈,他自然是不樂意家人死磕在泉城。
“你……。”
“行了,都不要吵了,我們要是跑了,祖宗基業的確會被吞噬一空。
但要是不跑,遲早也會被樂王整得家破人亡。
為今之計,我留下,你們分了財產,各奔東西。”
魏鵬心中已經有了自己的計較,無論是死磕,還是逃跑,終究不是最好的辦法。
“這怎麼使得!”
“老爺!”
“萬萬不可!”
這個決定下來,原本默不作聲的大太太,二姨太和三姨太都嚇得驚聲叫了起來,現在留在泉城不是等於被樂王折騰嗎?
“我心意已決,就這樣,趁著泉城還能過人,你們趕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