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城還把時傾的臉放大,用熒光粉色在臉上畫了幾根胡須和小貓鼻子,最後加一顆小愛心。
時傾嫌惡地翻了個白眼。
“你背著我做這種事,我今晚會睡不著的。”時傾直言不諱,在宋煜城身邊坐下。
宋煜城那百無聊賴的神色倏然來了精神,衝著時傾晃晃手機:
“我怎麼想都覺得可惜,這麼好的照片隻能自己欣賞,是十四億人口的損失。”
時傾輕笑一聲,懶得接他這話茬,開門見山:
“不是說邀我賺錢。”
“你性子還挺急。”宋煜城笑道,隨手招了酒保過來,問道,“今晚有什麼推薦。”
“我們今晚的推薦是尼克羅尼,苦甜相宜,由苦味襯托甜美,來一杯回憶過往,酸甜苦辣患得患失一切儘在。”
宋煜城看向時傾:“試試?”
時傾:“不試。”
宋煜城卻徑自對酒保道:“就這個,送給我們新夥伴嘗嘗。”
說了沒說,時傾猜到了。
他故作不言語,等酒保送上雞尾酒,他又道:
“我喝不了,酒精過敏。”
“一杯五十萬。”宋煜城眉尾一挑,輕佻又玩味。
在他看來,像時傾這種極度缺錢的,彆說酒精過敏,今兒就算這杯子裡是硫酸他也肯為了五十萬喝得一滴不剩。
時傾就喜歡這種錢多了燒的。
但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有幾個臭錢就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姿態來隨意踐踏他人尊嚴的爛人。
時傾摸過酒杯,手指輕輕摩挲著杯壁,乾淨瑩潤的指甲似玻璃,與酒杯恰如其分。
“宋老師,你知道我們之間的區彆是什麼麼。”時傾抬眼,眼底折射著酒吧花燈,形成無數個晶瑩剔透的彩色光點。
宋煜城一手抵著下巴,唇角愈發彎彎,似乎很期待能從時傾嘴裡聽到什麼驚世駭俗的回答。
“區彆在於,你在雲端,我在泥沼。”
宋煜城聽聞,眯起眼,身子坐直了些,向時傾靠近,他的聲音很低,卻在炸裂的背景樂中依然清晰:
“我倒是有個建議,能讓你和我一起共赴天雲間。”
說著,一隻大手附上時傾肩頭,順著薄薄的羊毛衫緩緩下滑,勾勒出肩頸的弧度。
宋煜城的唇近在咫尺,時傾已經感受到了他口鼻間噴灑出的熱氣,融化在酒吧燥熱的氛圍內,被濕熱的呼吸暖過後變成了糜爛的酒精氣。
時傾做了個深呼吸,身體向右邊緩緩傾斜,隨即一個使勁,身子坐直,側腦狠狠撞上宋煜城的臉。
下一秒,宋煜城鼻血流了出來。
他捂著鼻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時傾,似乎長這麼大還不曾遭受過這種對待。
一瞬間,鼻間傳來的劇痛化成了難以言喻的爽感,一波波衝擊著大腦。
“小東西,我長這麼大,還沒人敢這樣對待我。”
時傾:“那你現在碰到了。”
宋煜城對上了時傾的視線,對方斜斜瞅著他,眼尾勾翹,眼底傲蔑,像是在看什麼垃圾。
他抹掉鼻血,發出意味不明的笑:“有性格,我可真他媽喜歡。”
時傾聽到這種說辭就渾身膈應,他舉起尼克羅尼,一手掐住宋煜城的下巴,迫使他張開嘴:
“雖然我們身份懸殊,但至少有一點共通點你不可否認。”
他將酒猛灌進宋煜城嘴中,宋煜城條件反射地掙紮了下,但馬上停止動作,皺著眉頭,接受如洪水般襲來的酒精。
宋煜城在熒屏中的形象一直都是冷血硬漢,私下也是不好招惹的性格,今日卻被一個十八線糊咖掐著灌酒,大腦控製著身體不去做任何掙紮,反而無比享受這種待遇。
他的臉上出現了上位者被迫折腰的破碎感。
時傾看著他的臉,笑容愈發擴大:
“酒精進入小腸,於大腸分解,無論誰喝,最終歸宿都是城市地下的化糞池,對不對。”
良辰美景,瑰麗壁人,因為一句“化糞池”,宋煜城一秒破功,最後一口酒嗆進鼻子裡。
他扶著沙發劇烈咳嗽著。
時傾將空酒杯重重放在桌上,倨傲地垂視著這個在粉絲心裡高不可攀的神。
不等宋煜城緩過勁兒,他揪著人衣領拽過來,拍拍宋煜城漲紅的臉,笑道:
“所以,這杯酒,你喝我喝都一樣,對不對。五十萬是轉我支付寶還是直接打到銀行卡?”
宋煜城好不容易平緩了呼吸,抬手抹過下巴上的殘酒,笑得幾分上氣不接下氣:
“我長這麼大,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時傾直言不諱:“這就見識到了?看來宋老師世麵還是見得少了。”
宋煜城慢條理斯整理過衣領,道:
“我說的建議不是開玩笑,你要是願意跟著我,你想要錢或是資源,我有的是。”
時傾看了眼時間。
十點二十五分。
“好啊,五分鐘後給你答複。”
宋·迫不及待·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