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國公心情好了,說的話也直白了些,“你也不要跟我繞圈子,身為大理寺少卿,你今日貿然來我府中可不是來跟我下棋這麼簡單。”
“既然國公直言,我也不藏著掖著,我此次來是為了京州這幾起案子。”
“怎麼你們還沒有找到涉案之人。”
“國公在府一直養病,怎麼知道我們沒抓到人。”
裴少韞輕笑,引得張老國公發笑,“怎麼你要來試探我,你這小子,小時候我可是抱過你,現在你卻跑來找我問這些。”
“再說你跟隨三皇子一起辦案,結果短短七天都一個人沒有揪出來,前幾天三皇子被聖上當朝訓斥的事,可是鬨得沸沸揚揚。”
裴少韞漫不經心地繼續下棋,笑意未曾收斂,“這人好抓,可是抓的人究竟是不是背後之人,難說。”
張老國公聽出他的弦外之音,嘲笑道:“怎麼跟我說話好彎彎繞繞,好歹私底下要喊我叫叔公。”
此話一出,裴少韞神色沒有任何變化,隻是溫道:“前些天我們抓到張家莊裡裡的一名壯漢,叫馬大三,我們順藤摸瓜,發現他與張老國公家的老夫人的王嬤嬤有關係,再順著往下查,發現老夫人身邊的王嬤嬤莫名暴斃,臨死前,她似乎去找了張懷仁。”
劉管事一聽,不敢置信地道:“裴大人,你說二公子跟此事有關,這不可能二公子自小體弱多病,前些日子還摔斷腿正在府中養病。”
“這件事我也難辦,還需要查查才知真假。”
裴少韞從容不迫,斟茶呷了一口茶水,完全不看眼前劉管家關切的臉。
反倒是張老國公若有所思地道:“你沒有提前派人去抓我孫子,反而先與我在這裡下棋,看樣子,是不是還有隱情。”
裴少韞放下白瓷茶杯,淡笑道:“確實有隱情。”
-
待到裴少韞從書房出來後,恰巧走廊一端有人過來,對方身著窄羅對襟百褶裙,挽著小盤髻,見到他一愣,隨即彎腰行禮。
“裴表兄。”
“落落表妹。”
裴少韞他們寒暄幾句,張落落聽聞他是來找祖父,眉眼流轉黯淡。
“祖父近日身子弱,常常喝藥,也不知……”
說到傷心處,淚眼婆娑。
裴少韞溫聲寬慰,“落落表妹莫難受,你這樣隻會讓叔父更難受,況且我聽說你訂親了,我這個當表兄都還未恭賀你。”
提及這遭,張落落羞澀道:“裴表兄心意到了就好,對了裴表兄今日我府上舉辦宴會,京州一般的女郎和郎君都在,你要不要去看看。”
裴表兄一表人才,家世又好,多少京州閨閣女郎惦記著,再加上表兄都二十,尚未娶親,通房都沒有,潔身自好,這更讓人趨之若鶩。
去年祖父還想攛掇他們成一對,張落落小女兒心思浮動,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被婉拒後,她遺憾之餘,倒也覺得這般也好。
雖然表兄麵冠如玉,前程似錦,可總給她一種冷冰冰的危險。
今日她見到表兄,想起府上舉辦宴會想要挽留表兄。
裴少韞推拒,“多謝表妹好意,我今日還有要事。”說罷領著隨從離去。
張落落知曉後,也隻是歎氣。
裴少韞腳步不緊不慢,穿過假山重疊,湖畔遊廊,再見前方涼亭,竟有一男一女在拉拉扯扯。
他眉眼輕佻,一眼就認出拉拉扯扯的女人是江絮霧,而推搡著江絮霧不放的男人,貌似是上次調戲江絮霧的男人。
隨從叫金莫,瞥見這幕,斟酌地道:“大人,我們需要幫忙嗎?”
裴少韞笑而不語,眼底涼薄,想起前些日子知道她跟另一名男子私會,他心底說不上多大滋味,誰知當晚又夢到女人。
女人又在討好他,親昵地纏著他道:“夫君。”
嬌嬌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