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夜的風,引人瑟瑟發抖,江絮霧的步搖叮當響起,宛如彈奏的琴弦,她遠離了一下窗邊,卻不料有人竟闖入車輿。
白龍涎香的氣味撲麵而來,江絮霧還未驚呼,闖入者捂住她的口鼻,香軟的身子一個勁靠在她身上。
“噓!”
車輿外傳來驚呼聲,“朝寧公主。”
江絮霧這才明白眼前的女人是誰,麵前的女人一身宮裝,錦繡華服,眉眼輕佻,唇如櫻桃,微微一瞥,風情惑人。
女子察覺江絮霧的目光,眼波流轉,風情萬種,“你是哪家小娘子,長得這般好看。”
朝寧公主是京州百姓眾所周知的人,不是其生母是皇後,而是她的形式作風受人詬病。
據聞朝寧公主生性愛美,不止是物件上,更是對人亦是,身邊養著俊秀男子數名當護衛,還因喜歡七年前剛中狀元的張沉,竟當街搶人,最後被百官上奏彈劾。
可六年前,張沉一家六年前牽扯到後宮的巫蠱案,朝寧公主親自去牢房撈人,逼著張沉入洞房,成為駙馬。
這事鬨得轟轟烈烈,而張沉不堪受辱,上吊自儘,結果被朝寧公主逼著太醫給救了回來,而皇後膝下隻有一兒一女,兒子因從小瘸腿,對這唯一健全的女兒自是百般疼愛,為此求到皇帝麵前。
皇帝自然也疼愛女兒,無奈之下,隻能讓張沉一個罪臣成為朝寧公主的駙馬,但張沉從此無緣朝堂。
誰知成婚的朝寧公主,不安分守己,居然與多名侍衛有染,還當著駙馬的麵勾搭俊秀的男子。
左司諫上奏彈劾,不安於室,天天說有傷風化,身為一朝公主不該……
可皇帝疼愛朝寧公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件事也讓眾人唏噓不已,曾經的驚豔絕才,眼下因妻子風流,每日親自去抓妻子回府的可憐人。
江絮霧思緒回轉,眼前的朝寧見她不說話,欲往前逼問她,可車輿外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
“朝寧,你給我出來。”
男人聲線如竹溪,潺潺流水,頗為好聽,想來這就是張沉了。
江絮霧剛這般想著,爬在她身上的女子不滿地側過身對車簾外的張沉道:“我要是出去,你要把手裡的劍給我收起來。”
“嗬,那公主能否跟我保證回去後,不再去那種風流之地喝花酒。”
“張沉,我身為公主喝個花酒,你也沒必要管得這麼寬。”
“可公主喝個花酒,為何身邊都還要幾個男人伺候。”
“隻許男人去喝,就不許女人喝嗎?對嗎?這位小娘子。”朝寧輕佻地撩起江絮霧額前的碎發,若是男子,江絮霧會厭惡地推開,可眼前的人是女子,舉止之間,她並不厭惡。
所以她下意識點頭,“公主說得對。”
朝寧眼前一亮,仿佛找到知己一樣,握住江絮霧的手,眼波流轉,宛如煙雲,“小娘子真乖,改天我送幾個男人給你。”
“多謝公主大方,可小娘子還未出閣。”
車簾被掀起,裴少韞去而複返,一襲長衫被春風卷起雲團。
朝寧笑得肆意張揚,明媚動人的臉上浮現曖昧,“原來是裴大人,你我都多日未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