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你若是再長長,我想摸摸頭怕是都難了。”
秦泗彎腰,將她的手又重新放到自己腦袋上:“兒臣隨時都會為母後彎腰的。”
喻靈手掌下落,捏了下他的臉。
“真乖。”
“母後現在腰可酸?兒臣跟下麵的人學了按摩的技術,可以為母後解解乏。”
喻靈:?
昨日她才侍寢過,今日秦泗就問她腰酸不酸,喻靈很難不多想。
可是看秦泗的樣子,又沒有任何不對的地方。
“確實有些酸。”
“那兒臣扶您去榻上休息。”秦泗一手扶著她的手臂,一手輕覆在她腰上。
“這裡有我照顧母後就可以了,你們退下吧。”
下人排成一排離開,屋子裡隻剩下秦泗和喻靈。
袍子被放到一旁,喻靈趴到小塌上,手裡還拿著幾封信。
脫下了禦寒的狐皮襖,喻靈身上頓時顯得格外單薄。暗金色的披帛裹在紅色的襦裙上,將腰身襯得更加不堪一握。
“母後怎麼穿得這麼單薄,就算您武功高強,也要注意身體啊。”
手掌的溫度透過衣服被喻靈感知到,哪怕信上的內容真的糟心,她心情也依舊好的不得了。
喻靈的完全不設防,讓秦泗隻需要往信上一瞥,就能看到那上麵的內容。
不過他一直垂著頭,看著身下的人。
“母後在看什麼?”
“兵部尚書告老還鄉,皇帝應該是準備讓他的人接任,還有好幾個五皇子黨的人被處理了。”
喻靈已經看完信,直接把信件放到了榻上,“還有底下人寫來關於幾個鋪子的事情。”
秦泗認真應著,思緒早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父皇這次讓魏將軍前去邊疆,可能……有其他的謀算,兒臣卻未見母後阻攔老將軍,母後可是另有打算?”
“你不是早就應該猜到本宮所想了嗎?”
“兒臣隻是想再確認一遍,以免誤解了母後的意思。”
“放心,本宮不做沒有準備的事。”
秦泗沉默了好半天,沒有將心裡的疑惑問出來。
他其實很想知道,自己是不是也是母後計劃中發一環,讓她發兵更有說服力的一環。
而他,是會成為喻靈的傀儡皇帝,還是平衡朝中權利的棋子?
秦泗掩下眼底的情緒,乖順道:“母後放心,兒臣定會成為母後的手中刀,朝中那些錯亂的臟事,兒臣會為母後處理乾淨的。”
“嗯。”
“奴婢參見二皇子。”院子裡傳來小竹他們的聲音。
秦泗眼裡劃過一絲不耐。
有人來了,喻靈自然不能繼續躺著,借著秦泗的手腕從榻上起來。
二皇子看到這樣明顯不符常理的場景也沒有任何詫異的表情。
“兒臣參見母後。”
“平身,二皇子怎麼來本宮這裡了?”
“兒臣得了見小玩意,看著甚是有趣,想著母後沒準也對此感興趣。”二皇子手裡拿著一個水晶沙漏,臉上有著期待。
喻靈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拍賣行前段時間賣出去的。
喻靈:“……二皇子孝心可嘉,這都是第幾件你搜尋來的奇藝玩意了,不必這麼大費周章。”
二皇子乖巧一笑:“隻要母後喜歡就好。”
秦泗看著那笑,覺得他礙眼的很。
“聽聞此物之前可是在京城拍賣行中被一個富商高價買走了,如今竟然又到了皇兄手裡,皇兄實在是費了不少心思。”
二皇子有些詫異他居然主動誇讚自己,然而聽著聽著他感覺到了不對勁。
“不像我,我現在不光自己沒什麼錢財為母後搜尋異寶,還要勞煩母後往我宮裡送東西,實在是慚愧。”
“你安心做功課便是,不需要為了這種事浪費時間。”
被她這麼一安慰,秦泗也笑了,“母後真好。”
這次換二皇子看那笑容不爽了。
忍,都是為了以後的好日子,他忍!
二皇子待了沒多久就走了,秦泗看著那個水晶沙漏,還是耿耿於懷。
喻靈把那個玩意直接扔給小竹,讓她放到庫房。
秦泗問她:“母後不喜歡?”
喻靈也沒否認,直接隨便撿了個理由:“本宮還是比較喜歡木質的東西。”
秦泗默默記下了她這個喜好。
—
“陛下有令,長寧宮裡的所有人都不能離開,尤其是娘娘,還望娘娘不要為難我等。”
喻靈在自己宮門口被侍衛攔住,臉色哪裡好的起來,她冷哼一聲:“陛下想軟禁本宮,理由呢?”
侍衛不吱聲了,喻靈也沒打算從他們這裡問出什麼,一把抽出侍衛的劍,冷著臉繼續往前走。
“娘娘,您彆為難我們這些奴才啊,若是讓陛下知道了,我們都得掉腦袋的!”
“哦,那就掉吧。”
侍衛被她一噎,乾脆也不演了,可是該攔還是得攔,偏偏他們又不敢上了皇後。
“讓陛下來見我,不然本宮不光不回去,還要自己直接去找陛下。”
此時喻靈已經闖出長寧宮,站在圍牆間,表情格外的平靜,頗有種風雨欲來的架勢。
侍衛長猶豫了一瞬間,還是讓下麵的人去請示了皇帝。
一行人就這麼在這裡僵持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