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啊,我沒興趣做那傷害無辜女子的壞人,前提是……你承認當年對鎮邊王做過的事。”
“你!!”
“嗯?”
過了好久,榻上的人才終於鬆口:“好,我寫。”
詔書寫完,秦成感覺自己五臟六腑都在疼,他強撐著給了喻靈。
看著她臉上的那抹笑,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來人,請蕭貴妃進來。”
秦成皺著眉頭,不明白她還想做什麼。
身著宮裝的女子從屏風後走進來,昔日僅有一枚簪子的長發如今綴滿珠花,臉上的表情也不再是先前的純良,卻比往日更符合這身衣著。
蕭音進了殿中,不知自己此時該稱呼喻靈為什麼,猶豫了一下,決定乾脆喚她:“魏小姐。”
喻靈對她的稱呼倒是不在意。
“秦成好像很在乎你,這一番割舍,和內心的糾結看得我都差點同情他了,所以喊你來,讓你和他敘敘舊。”
喻靈的用詞讓秦成很迷惑,再加上她們之間氣氛的不對勁。看著蕭音臉上的冷漠,秦成心裡有了一個不太好的猜想。
“敘舊就不必了,我想陛下他應該也不是很想和林筱談起往事。”
頃刻,秦成邊知道,蕭音怕是什麼都想起來了。
“你……你是何時恢複的記憶。”
蕭音答非所問的開口:“陛下,臣妾熬的湯,好喝嗎?”
這時候問出這樣的話,自然不可能是同他閒聊,所以,答案隻能是湯有問題。
秦成咽了下口水,隻覺得喉間好像都多了一抹腥甜:“湯裡……你放了什麼東西?”
“也沒什麼,就是放了些毒藥而已,不過陛下放心,有救命丹在,您至少還是能活個兩年的。”
秦成簡直要崩潰了,“丹藥裡你放了什麼!?”
“第二顆丹藥裡有個小玩意而已,陛下彆動怒,您一生氣,您身體裡的小玩意怕是也要激動了,這可對您的身體不好。”
“陛下莫不是忘了,臣妾的母親可是苗國女子,她雖然沒什麼金銀珠寶留給臣妾,但是報仇的手段,還是有的。”
苗國女子,最是善蠱。
喉間的腥甜是真,秦成吐了一大口血出來,這一刻他終於認知到,原來他五臟六腑的疼痛,是真的,蕭音,給他下了蠱!
真慘,剛為了人家寫了罪己詔,現在又被告知自己早就被下了毒和蠱。
喻靈非常富有同情心的同情了他不到一秒。
秦成沒死,可他親耳聽到屋外響起無數臣子和侍衛的聲音:
“恭送聖上殯天!!”
—
第三日清晨,大臣們在無數虎視眈眈的士兵注視下,踏進了朝堂。
身著龍袍,走至上方,最後坐在龍椅上的人,大臣們格外熟悉。
“臣,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秦泗帶領魏家一派的臣子單膝跪地,二皇子一脈的人也跟著跪下,齊刷刷的跪拜聲響徹朝堂。
其他朝臣明白皇帝大勢已去,如今魏家的大軍早已入城,他們再無回天之力。
滿朝竟隻剩伶仃幾個人還站著。
以鄭閣老為首的幾名受秦成重用的臣子站在朝堂上,他們不是真的就想為了那位上位沒有幾年的皇帝去死,而是形勢由不得他們。
新皇以這種方法登基,日後留給他們的隻有一死。
與其等到日後,還不如現在就了斷,還能全個好名聲。
“我大周朝臣,寧死,也絕不會將你這犯上作亂的婦人奉為君主!”話音落下,鄭閣老朝著殿中柱子撞去。
早已等待多時的侍衛攔住了他,沒有讓他如願。
“朕心仁慈,不忍心看鄭閣老血撒金鑾殿,便賜鄭閣老告老還鄉,安度晚年吧。”
喻靈挑了個好聽的說法,不過還是摘了烏紗帽,被遣送回鄉。
最後,鄭閣老成功給喻靈貢獻了一個摘官職的理由,一共六位大臣“告老還鄉”。
新帝登基,改國號為魏,製定新律法,設立親衛隊,上至一品大臣皇親國戚,下至販夫走卒貧民百姓,皆有扣押調查,按法處治的權利。
隨後又將貪汙賑災款的官員全部連根拔起。
前前後後不下二十位朝臣下了獄,不管是重臣還是九品小臣,甚至皇親國戚,一視同仁,全都抄了家,按照律法處置。
五皇子謀殺君王,按罪當淩遲處死,但新帝登基,三月內所有極刑都被廢除,最後,五皇子和黨羽一同斬首示眾。
自古帝王對名聲的在乎,猶如禽鳥愛惜羽毛,新皇是女子,名聲本就不好,城中的官員想不通她為何如此不在意羽毛,但這鐵血手段確實讓他們一個個都變得謹慎無比,生怕哪天自己也上了斷頭台。
唯獨那皇城之中的四皇子,哦不,如今,昔日的四皇子已經是帝王親封的攝政王,身形瘦弱的男孩如今成了意氣風發的少年郎。
“母後,兒臣十八歲的生辰禮物,您什麼時候補給我啊。”秦泗喊著那個獨屬於他的稱呼。
哪怕秦泗早已不喜歡這兩個字,可這兩個字如今卻成了唯一能將他們緊緊聯係在一起,並且彰顯出與其他人關係不一樣的東西。:,,.